他似乎睡的不太安稳,时不时地翻来翻去。
闻言,沈嘉柔丝毫不客气的说,&ldo;季宴宁,你再这样说,我再哭给你看。&rdo;
&ldo;好,我不说了。&rdo;接着,季宴宁又叹了口气,&ldo;后两天才更难熬,好了,你快去睡觉吧,免得明天起不来。&rdo;
&ldo;嗯。&rdo;沈嘉柔怅然若失地回了一句,她听得出来,现在的季宴宁心里非常没有底。她都能自动脑补出季宴宁现在在干嘛,肯定单手扣着后脑勺万分无力地趴在桌上,一脸很颓的模样。
说不准,连胡茬都出来了。
他现在只要全心全意记挂着一个人就好了,因为这几天会很关键,沈嘉柔抿着的嘴唇缓缓地松开,随后轻声说,&ldo;接下来几天要考试噢,我可能不会打你电话啦,等我考完了我再打给你。&rdo;
电话那端的男生微微一怔愣,随后自然而然地回,&ldo;好的。&rdo;
前几天他和周振华沈皓两个人同视频,两个人一前一后都夸张的形容物理试卷太他妈狗了导致十班平均分下降一点五分,铁拐李把他们骂的狗血喷头。
说就这么点难度,一个个都阵亡了,等高考的时候给别人当炮灰?
&ldo;……&rdo;
所以,月考都已经过了,那沈嘉柔口里说的考试究竟是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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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无菌仓的第三天,由于大量致死药剂的使用,季远鹤每天除了吐还是吐,每天都极致虚弱半晕在床上。里面的人出不来,外面的人进不去,谁也没办法去守着他,宋美珍更是心急如焚哭了好几回。
宋家老太太更是因为心脏病的问题一直长时间住在医院,季远鹤进无菌仓开始做治疗的事儿更是提都不敢提。
透过玻璃窗,季宴宁目光柔和的注视着躺着的季远鹤,这一生,他就这么一个手足兄弟,这一刻,他才知道原来这么小小的一只崽子是那么的珍贵。
进入无菌仓的第七天,北方下起了皑皑白雪,肆意飞扬着,无数的雪花从天上掉落下来。天很冷,可季宴宁的心如烙铁一般火热,因为医生说季远鹤只要接下来的骨髓移植后不出现排异的情况就能够活着。
这是他第一次觉得,活着两个字如此的沉甸甸,更是如此的鲜活。
一个月后,季宴宁收拾行囊准备回学校,而季远鹤则是被李婶儿抱着,嘴巴微微嘟,似乎是很不满哥哥的离开,满脸的不高兴。
由于北方太过于寒冷,所以季长河出自于季远鹤的身体考虑,暂时不打算回去。本身,他还想着直接让季宴宁在京城这里读书算了,因为他天资极高,这里有几个高校里的老师对他还挺满意的。
可季宴宁果断拒绝,说是在那里待的舒服,等过年就回来。
&ldo;这是这边的特产,你拿给沈家那小子尝尝,还有这些冬天的衣服,你都带上。&rdo;自从季远鹤的病开始往好的地方变化了,宋美珍一改常态,开始对季宴宁热络起来。
当然双商超高的季宴宁并不会直接拒绝,对待宋美珍的态度比以前稍稍缓和,但也没有好到哪里去,平常也就敷衍性的点点头。
八点的飞机,到那里应该是下午三点半左右,再到学校应该就是四点半,那么正好可以接沈嘉柔放学。
走进机场的季宴宁走路带风,他的一桩心事算是已经了了。
关手机之前,他目不转睛的盯着沈嘉柔暗淡的头像看了好几眼,最终无奈地抿唇,关掉手机。
这么简单一算,差不多她已经有一个多月没理他了,她参加的是培训性的考试吧,还是那种没收手机式的,怎么就忍得住?
当然,季宴宁也是等到季远鹤彻底好起来了才想到沈嘉柔的,从手术前的清髓到手术后的观察,季宴宁的心每分每秒都仿佛在油锅里面滚。
靠在软椅上闭目养神,季宴宁在想,见到沈嘉柔该怎么玩儿她,才能一解心头之恨,想着想着,姑娘柔软而白皙的脖颈出现在脑海中。
季宴宁喉咙下意识的滚了滚,随后睁开眼睛,这觉是没法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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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课铃声一响,沈嘉柔耷拉着脑袋趴在桌上,随后冲擦黑板的周琦出示尔康手嚎道:&ldo;琦哥!你别擦,我还没记好。&rdo;
&ldo;都擦一大半了,你问榛哥借。&rdo;周琦的头转都没转过来,黑板上的公式瞬间被抹了个干净。
沈嘉柔怨愤的看了一眼周琦,随后哼唧一声道:&ldo;像我这样的学霸需要笔记吗,那是一目十行,什么叫资质,我就是资质的代言人。&rdo;
话毕,她冲着林榛说:&ldo;榛哥,江湖救急,接我抄一哈。&rdo;
&ldo;……&rdo;
林榛无奈地看了一眼沈嘉柔,只得乖乖把已经放进书包的笔记本拿出来,他递给沈嘉柔,&ldo;你自己慢慢抄吧,里面什么都有。&rdo;把话说完,他又说,&ldo;我先走了,笔记本你下周再还给我吧。&rdo;
&ldo;好的,大佬请慢走。&rdo;沈嘉柔弯下腰顺手比了一个请的姿势,把谄媚体现的淋漓尽致后,她转过头冲周琦吐了吐舌头。
周琦正好回眸,她走下来狂搓了一下沈嘉柔的狗头,随后冲她眨眨眼睛说,&ldo;今天沈皓说要请吃饭,你去不去?晚上你回不去,可以住我家,礼拜六再回去。&rdo;
犹豫了一下,沈嘉柔点了头,毕竟她和周琦是同一条船上的蚱蜢,要是沈皓做出点入不了眼的,她非得nen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