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婢柔声道:&ldo;皇后母家强盛,没有不容易,可却是有法子将她从陛下心中赶出去,到时候,陛下心里眼里便只有您了,就连小皇子都会有个好前程。&rdo;
宫婢说着,给藕妆擦了擦眼泪:&ldo;那么多年,陛下也累了,眼下只等一壶水浇下,便连火星子都不见了。&rdo;
藕妆眼里燃起亮光,她紧紧握住宫婢的手:&ldo;梨靥,你有法子对吗?&rdo;
她说罢,自顾自的点头:&ldo;是了,你肯定是有的,你那么聪明,从进宫开始便护着我,若不是你,我早就死了。&rdo;
她摇了摇梨靥的手:&ldo;你有法子对不对,你快告诉我,我再也忍不了了。&rdo;
梨靥坐在床边,侧头轻声道:&ldo;您知道陛下为什么和皇后冷了这些年吗?&rdo;
&ldo;是因为皇后杀了赵氏。&rdo;藕妆愣了愣:&ldo;你的意思是陛下念着赵氏?&rdo;
梨靥摇头,有些无奈:&ldo;你怎么就只想些情了爱了。&rdo;
&ldo;是因为陛下觉得皇后毒辣,这才吵起来的。&rdo;梨靥说着,抚向藕妆的肚子,神色幽幽:&ldo;陛下不喜欢毒辣的女子。&rdo;
藕妆看在覆盖在肚子上的手:&ldo;你是说……&rdo;
她甩开梨靥的手,捂住肚子:&ldo;不行,这是我的孩子。&rdo;
梨靥按住藕妆的肩:&ldo;我知道,我自然是心疼你的孩子,你放心,我不会让他有事。&rdo;
藕妆长睫垂下,皆是羸弱之色,过了片刻,她轻轻点头:&ldo;好。&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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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端午,天气越来越热,魏潋年纪不小了,早就出宫建府,他不理俗事,如今天热,轻易走动不得,便更是得了闲,他此刻正卧在自雨亭里翻着一卷闲书,身前的桌案上摆满了冰镇鲜果,和一壶石冻春。
翻上几页书,便饮一口酒,间或吃二三瓜果,倒是前后两辈子都没有过的悠闲自在。
可惜有的人注定是个操心命,还未悠闲多久,便听侍卫来通报:&ldo;殿下,那江陵贼首的遗孤被劫走了。&rdo;
难得的清闲被打破了,他心中有些烦,一时没有吱声,等将一篇文章看完后,才道:&ldo;看来那群逆贼还挺讲义气的。&rdo;
侍卫矮身坐下,擦了一把汗:&ldo;这就代表了余孽未清,您不是该管这个吗?&rdo;
&ldo;我为什么要管。&rdo;魏潋翻了一页书:&ldo;满朝文武又不是不顶事了,何必让我总做那个替他们扫除隐患的无名英雄,白白将人给养废了。&rdo;
侍卫气闷:&ldo;您为了不伤百姓将王章等人一网打尽废了多少心思,如今竟还蹦出余孽上蹿下跳,我想想都替殿下烦心。&rdo;
&ldo;你替我烦心作甚,除非天下大同,要不然哪朝没有心大的人,这是禁不了的。&rdo;魏潋说着,将视线从书页上移到被阳光照的斑斓的水帘上:&ldo;不患寡而患不均,大夏安逸太久失了本心,也到了该松松筋骨的时候了,这些百姓成不了气候,但也好歹让陛下警醒些。&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