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在郁赦眼里,就成了插到他心口的一把刀。
钟宛有点茫然的看向郁赦,下意识道:&ldo;皇帝不傻,你硬要替我担下来,你……你被罚了吗?你答应皇上什么了吗?&rdo;
看,郁赦心里苍凉的想,这人又开始担心自己了。
这人是怎么脱胎换骨,活成了孑孓一身的样子的?
钟宛所料不错,凡事都是有得有失的,郁赦咬死了要向崇安帝保下钟宛,自然也要表现出一点诚意。
早朝后,郁赦留下,就是在和崇安帝做买卖谈生意。
今日的事,明摆着是有人在借着宣琼搅弄风雨,摆布皇子是崇安帝最不乐见的,所以郁赦死咬着不松口的时候,崇安帝顺了他的心意,不单是纵容郁赦,也是想让这潭浑水沉一沉,让他看看清楚,是谁在兴风作浪。
但既然放弃了借机削黔安王爵的机会,崇安帝必然要在别的地方得到补偿。
比如,今后每逢有朝会,郁赦不能再旷阙了。
该他处理的公务,他不得推给两位少卿,该他参与的政事,郁赦也不能再回避。
再比如,这桩案子结案之后,郁赦要闭门思过五天,堵一堵御史台的嘴。
郁赦垂眸,避重就轻:&ldo;我要闭门思过几天,无所谓……已经惯了。&rdo;
钟宛根本不信只有这些,但郁赦不肯再说了。
&ldo;再有这样的事……最好提前同我说。&rdo;郁赦盯着那些&ldo;证物&rdo;被烧个干净,&ldo;我今日是一时兴起去朝会了,我要是没去呢?&rdo;
郁赦明白,钟宛纵然是落到了宣琼手里最终也是能脱身的,只是不免伤筋动骨。
郁赦心中隐隐后怕,又无法自控的怨恨钟宛。
从始至终,钟宛都没想过自己。
郁赦脑中不断闪现钟宛被宣琼拷打的画面,眼中泛起淡淡的血丝,他不想迁怒,闭上眼,转移话头,&ldo;你自己有银子吗?&rdo;
钟宛怔了下,还有些呆呆的,&ldo;什么……银子?&rdo;
郁赦皱眉,冷声道:&ldo;真当大理寺是随便进出的地方了?!不追究你其他就算了,你收了这些赃银,难道不用还的?&rdo;
钟宛结巴了下,&ldo;多、多少?&rdo;
郁赦拿起大理寺少卿刚刚呈给他的文书,扫了一眼,&ldo;三千四百两,早点还上……就能走了。&rdo;
郁赦假借低头看文书的功夫,捏了捏眉心。
先跟史宏那个被人利用不自知的蠢货当朝吵了半日,又跟崇安帝周旋了半天,郁赦脑子里乱的很,不是怕这事儿出岔子,郁赦早就要先找个人杀了冷静冷静了,现在他满脑子都是钟宛被各路人折磨的画面,让他头疼不已,现在只想快点结案,让钟宛马上走,免得自己一会儿犯病,怒火攻心掐死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