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遗直冷冷地眯起眼睛,月光下青衣华服的他,越发高冷清贵。其周身散发着万般冰冷的气息,令尉迟宝琪打了个寒颤。
&ldo;你、你干什么?&rdo;尉迟宝琪壮着胆子,&ldo;我告诉你啊,房遗直,我其实不怕你。平时和你交往,那是我看得起你,让着你。你今天要是敢对我有什么非分之举,我就告诉、告诉你父亲。&rdo;
房遗直目光睃巡,冷盯着打量他,上上下下。
尉迟宝琪更慌了,紧抓着缰绳,防备地看他,时刻准备逃跑。
房遗直忽然轻笑了下,问尉迟宝琪,&ldo;你怎么看出来?&rdo;
尉迟宝琪愣住,他没想到房遗直会这么坦率地变相承认了,更没想到房遗直会跳过承认了这步,直接反问自己。
&ldo;我什么人,万花丛中过,诗书不见得多熟读,但男女之间那点事我却还是看得明白。&rdo;
&ldo;明白个鬼,我对她,非你所想那般。&rdo;房遗直目光滞了下,才道。
&ldo;行了吧,这话我听多了,到最后还是男女那点事。&rdo;尉迟宝琪不信道。
&ldo;赶紧随我回去,不然小心那鬼真找到你身上去。&rdo;
尉迟宝琪忙紧跟其后,提鬼她害怕,嘴就唠叨不停,&ldo;那天在断崖,便是咱们遇到公主和太子那次,你是故意去那里找线索对不对?还有公主这次出行,也是因你一句&lso;最近长安事多,公主不易&rso;,惹得圣人才舍得把公主打发出去散心。&rdo;
尉迟宝琪顿了下,没得到回应,就自己确认道:&ldo;临海公主虽然受过陛下的特别照顾,但却也不是什么位份很高的,这多年来,陛下除了当初给她些恩封,荣耀一时,之后也没什么特别之处。这次所谓派公主来探她的病,实则就是圣人随便寻的借口,给公主散心用得。再说我瞧那临海公主的病情,却也没到非探不可的程度。所以陛下这心思其实是两处,一是让公主散心,二是想察我们,给她谋个好夫婿。&rdo;
房遗直一直走在前头,留了个生冷的背影给尉迟宝琪,并没有理会他所言。
&ldo;才学上我是比不过你,可在风流事儿上,你却是真比不过我。我了解女人,比了解自己还清楚。&rdo;尉迟宝琪得意的扬一下头,对房遗直道,&ldo;你就是不考虑我如何,也该考虑一下你喜欢的人如何,然后好好跟我请教,别跟现在似得,呆板无言,了无生趣的。&rdo;
房遗直还是没搭理尉迟宝琪。
尉迟宝琪有点慌,&ldo;你得把握好机会,现在就是难得的机会。你可别傻到等以后公主回宫了,你才后悔自己在该动手动的时候没动手。&rdo;
房遗直终于瞥向尉迟宝琪,&ldo;动手,要怎么动手?&rdo;
&ldo;告诉她,你心悦她,喜欢她。&rdo;尉迟宝琪坦率道。
&ldo;直接说?&rdo;
&ldo;太笨了,当然不能直接说,你要做一些勾得她心痒痒的事。比如她说喜欢花,你送花,她说想念长安的饭菜,就叫人做了饭菜给他……没事儿多递个眼神儿过去,她高兴的时候你也高兴,她难受的时候你就好好安慰她。&rdo;
&ldo;无聊,都是些没用的东西。&rdo;房遗直冷言道。这些他早就知道,便是没亲身试验过,也总见过别人家如此。
&ldo;诶,奇怪,你竟然都懂这些?&rdo;尉迟宝琪挠挠头,他记得房遗直以前对这些都是一点都不开窍。
猛然间,他想起一事,啊了一声,对房遗直道:&ldo;还有一事在你身上最难。当初圣人可是打算要把高阳公主指给你,你说了什么,你记不记得?&rdo;
&ldo;嗯。&rdo;房遗直面色平淡。
&ldo;你说天下两桩最难事,其中一桩就是尚主。你现在却钟情于晋阳公主,你说你脸疼不疼,疼不疼啊?&rdo;尉迟宝琪故意伸脖子探去看房遗直的脸,还别说,长得是真好看,特别耐看,果然这人要美,有时候还就胜在了后天的气派上。
尉迟宝琪见房遗直似乎陷入沉思,接着道:&ldo;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更何况你这话还是当着圣人的面承诺而出。而今这般,你如何收场?&rdo;
&ldo;自有妙法,你便不要操心。&rdo;房遗直深沉地看一眼尉迟宝琪,&ldo;你话这么多,难怪鬼衙不收你。&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