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看皇叔是被惑人的妖精迷了眼睛吧!”皇帝指着霍仙的鼻子,气愤地不行,“以前皇叔从不会逼我,自从娶了王妃后,就处处与朕作对。皇叔更是为了和这妖精腻腻歪歪罢朝了,整日待在这王府中谁也不搭理。若朕不来王府,皇叔是不是连朕也不见了?”
“皇上!”皇帝一口一个妖精,听得摄政王极其的刺耳,“他是臣的王妃,您的皇婶,请皇上说话放尊重一点儿!”
“朕说的又没有错。”皇帝指着霍仙,“今日皇叔为了他凶朕,明日是不是为了他不要朕了?噢,不用等着明日了,皇叔这么着急选后亲政的事,就已经是不要朕了。”
越说越不像话了,看来今日是没得谈了。摄政王锁着眉,直接下了逐客令:“皇帝亲临摄政王府,是有什么事吩咐吗?”
“刘巡!你放肆。”帝王一怒,可不是开玩笑的。皇帝抓起面前的茶杯就朝着摄政王的面门掷来,“你竟为了他赶朕走?逼着太后去礼佛,逼着朕选后,现在竟然逼朕走,朕才是皇帝!”
嘭!掐丝珐琅的精致茶杯砸在摄政王的脑门上,又掉在地上摔得四分五裂。事发突然,几人反应过来的时候,一滴血从摄政王脑门上滑了下来,在脸上拉了一路,模样看着十分恐怖。
“你流血了!”霍仙一把捂住摄政王脑门上的伤口,慌不择路地喊起来,“快,叫司马儒。”
皇帝看着那血呆了一下,最后甩袖而去。司马儒上过药后,看了一眼还在状况外的摄政王,瘪了瘪嘴:“活该。”
“嘴上积德,他都受伤了。”霍仙看着摄政王脑门上的伤,心疼得不行。谁能想皇帝突然一个杯子砸过来,摄政王却也不知道躲。这下好了,摄政王和皇帝的关系算是闹僵了。这不仅是被伤的脑门疼,被疼爱了十来年的小侄子伤了,更疼的是心啊!
“呦呦呦,你还知道心疼啊!”司马儒顺便将霍仙也骂了一顿,“既然到了江南不多待些时日,最少也要等着生产之后安全了再回来啊!着急忙慌地赶回来,就为了给皇帝娶了老婆挨他一顿骂?嘁,你们两个,就是找贱。”
“王爷也是想皇帝能够早点儿亲政,这不是为了他好嘛!谁知道皇帝发的哪门子疯?”
“你懂个屁!”司马儒啐了一口,“那小子跟他老子一个德性,自私自利的很。摄政王没有被他榨干,他是不会放手的。”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小皇帝一直对摄政王敬重有加,甚至为了摄政王和他母后处处作对,偏偏司马儒特别看不惯小皇帝。司马儒不会没来由的跟人作对,他看不上小皇帝,肯定另有隐情。
“你到底还知道些什么?”霍仙好奇地凑了上来,司马儒却是心虚地开始收拾药箱:“我干嘛告诉你?总之,小皇帝和他老子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你最好离他远一点儿。”
……
霍仙突然接到丞相府让他回家省亲的消息。霍仙得摄政王独宠,皇帝选后,丞相夫人司马昭之心可以理解。但是这次竟然是霍仙那个便宜爹来接霍仙回去的。
“我爹这个人谨小慎微,说白了就是胆小如鼠。虽然他也很想成为皇帝的老丈人,但是这时候他第一个想到的绝对是避嫌。不知道他这次招我回去是什么意思?”霍仙一边往肚子里塞棉花,一边分析,“我觉得我爹这个人心里肯定有事,我曾看到他偷偷带着‘金蚕宝衣’沉塘。”
“我与你一起?”
“疯了吗?你这回来闭门不出,皇帝的面子都不给,又刚被皇帝送上门来打了一顿。你若去丞相府,这场叔侄关系别想再缓和了。”虽然摄政王不说,霍仙却看得出来,摄政王被砸了那一下,一直心伤着呢!毕竟是疼了十年的侄子。
“诶,我问你啊。”霍仙捻了三颗梅子果脯在桌面上依次排开,一颗青色的,一颗黄色的,一颗红色的。
“假如丞相府逼着我。”霍仙指了指青色的梅子。
“逼你。”霍仙又指了指红色的梅子。
“让你逼着皇帝娶霍水灵为后,而皇帝又不想娶霍水灵。”霍仙最后指着那颗黄色的梅子,“在我与你小皇侄关系继续恶化之间,你选哪个?”
摄政王看了霍仙一眼,手开始伸向梅子。霍仙睁大了眼睛!
纤长的手指顿在黄色梅子上,霍仙紧张地握紧了拳头。
手指一偏,摄政王的手又移到了青色的那颗上边。“呼。”霍仙慢慢松了手。
手指又是一偏,霍仙提起一口气。最后摄政王捻起红色的那颗,趁霍仙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强塞进霍仙嘴里。
“唔,我不能吃酸的,牙软。”
“噢。”摄政王捻起那颗青色的慢条斯理地吃了起来,“你不能吃酸的,还摆出这么多出来?青色的,黄色的,红色的,选?有意思吗?”
“我知道错了,老婆别生气。不过我虽然吃不了红色的酸梅子,但是……”霍仙突然凑近了摄政王耳边,悄悄得只跟他一个人说,“吃得了红色的你。”
……
丞相府。
熟悉的庭院小阁楼,几个月前,霍仙还在这里被花嬷嬷欺负,再回来他竟然已经是摄政王的宠妃了。霍仙抬头,看到霍水灵正坐在阁楼上弹琴,一样的曲子,日复一日,年如一年。其实做千金大小姐,也挺累挺无聊的。以前霍仙和霍水灵势同水火,现在霍仙倒是有点儿心疼霍水灵了,为了讨好一个不在乎她的人,天天练的十指渗血,值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