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傻了眼,不明所以地问:&ldo;怎么要那么多钱?是爸爸的手术费?&rdo;可医生不是说爸爸的身体暂时不适宜做手术吗?
温淑芳摇摇头:&ldo;这件事不了结,你爸爸不会答应做手术的。你大伯刚才打电话来,说京里来了个人,好像挺有能耐的,说可以让人打通关节跟他见上一面,或许会有帮助。&rdo;夏小冉的大伯是做地产的,小有名气,在本埠也认识不少人,既然他这么开口,说不准还真有点用处。至于这打通关节的介质,自然是钱,若要求人办事,还是钱。
夏小冉迟疑道:&ldo;这种事……被爸爸知道了肯定不会罢休的!&rdo;夏之年太过正派,怎么会同意这么做?
&ldo;不然还能怎么办?清白的名声是你爸爸的命根,再这么折腾下去做了手术也没用,他会把命搭进去的!&rdo;
夏小冉怔了怔,苦笑着说:&ldo;好,我去。&rdo;再清高,也得向现实低头不是?
托了一层又一层的关系,夏小冉的伯父才打通了关节。
约在对方下榻的五星级酒店的小包厢里见面,听说对方不喜欢人多的地方,只答应见夏小冉一个人。她没应对过这样的场面,紧张得全身都冒冷汗,包包里还放着要孝敬人家的&ldo;礼&rdo;,跟千斤重担似的。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才敲了门。
对方说:&ldo;进来吧。&rdo;声音有些冰冷,可是感觉很年轻,跟她的想象有些出入。
她一推开门就是深深一鞠躬:&ldo;初次见面,您好!&rdo;
可当她抬起头时,却愣住了。
再遇
&ldo;傅先生?&rdo;夏小冉诧异地怔了怔,世界竟然这么的小,小到居然降了好几纬度都能碰到他,最糟糕的是每当自己狼狈的时候都被他碰见了,真是尴尬。而且他明明只是随意地坐在那里,却总给人一种居高临下的倨傲俯视感,那双眼睛深的仿佛能看透人心,让她有种莫名的怯意。
在夏小冉心里,花钱求人办事是一件不太光明磊落的事,况且要求的对象还是傅希尧,邵峰的朋友,更是大大地不妥,所以她首先想到的是马上离开这里,可偏偏两条腿都像灌了铅似的动也动不了,只因为……她爸爸的事不能再拖了。而她清楚记得昨天大伯说过,只要这个人肯帮忙的话这件事一定可以马上解决,若是别人或许她还会怀疑一下,可是这个人是傅希尧,她没理由不信。
蓦地,夏小冉听见了倒酒的声音,很轻很柔,却让她的呼吸紧了起来。
只见傅希尧端起酒杯在手里晃了晃,等红酒荡出瑰丽的魅色他才抿了一口,浅笑着说:&ldo;巧了,我一开始还以为是同名同姓,没想到真是夏小姐你啊,来,先请坐吧。&rdo;
夏小冉很快收起惊讶,鼓起勇气走到傅希尧斜对角的沙发坐下,略显尴尬地再一次打招呼:&ldo;您好,傅先生。&rdo;
傅希尧勾起唇笑了笑,把另一杯酒推到她跟前,然后开玩笑似的说道:&ldo;看夏小姐这样子惊讶,不会是因为见到的是我而吓着了吧?那先喝杯酒压压惊。&rdo;
夏小冉马上坐直了身体,涨红着脸急忙解释:&ldo;不,不是的。&rdo;仿佛为了证明自己所言非虚,她想也没想就捧起酒杯&lso;咕噜&rso;一下饮尽,喝得太急还轻咳了两声,她就怕一下子惹得傅希尧不高兴事情就难办了。
傅希尧不动神色地望向夏小冉,她的脸色不太好,眼底还带着一圈青黑,下巴尖尖细细的好像瘦了些,而变得更多的是眼神,添了几分往日没有的顽强,那模样就像一株被雨水洗练过的兰花,荏弱却不服输,看起来有点意思了。
这座城市是出了名的旅游胜地,园林景致堪称一绝,处处尽显江南的旖旎柔情,若说帝都是大气的大家闺秀,那么这里就是清雅的小家碧玉,各有各的味道。前些天朋友说起这里的老城区即将要全面改造开发,他听了以后很有兴趣,没怎么多想就决定来了。没有意外的事情谈得很顺利,只是还有些细节方面得等他回京才能敲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