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日昌帝病榻前,许皇后说的那些话被夸大其词传到他的耳里,他当即就将晋国的事放下三分,带着东宫半数家当前来,也不过是想让她看看自己的诚意。
只是那小妮子决绝起来,任你说得天花乱坠,她就是岿然不动,眼皮子也不带眨一下的。
纪焕不动声色地听,最后才掀了掀眼皮,直言不讳道:&ldo;自己惹出的事,自己解决。&rdo;
随后,他似是想到什么,目光落在袁远的身上,突然问了一句:&ldo;你可知女子生气,该如何哄才好?&rdo;
清醒寡欲了两辈子的男人,对此当真全无经验,袁远是流连花丛的高手,在此方面,自然是有些独到的见解。
袁远先是被他问得微愣,旋即眯了眯眼,将纪焕从头到尾看了一遍,而后轻佻勾唇,问:&ldo;怎么?皇宫里那颗小青梅与你闹别扭了?&rdo;
&ldo;纪婵的事,想不想知道些内情?&rdo;纪焕剑眉几乎皱成了一个&ldo;川&rdo;字,男人清朗肃正,哪怕是主动此刻有求于人,也能将诱惑之语说得如此叫人心动。
袁远唇畔笑意顿消,他清咳了声,面容俊朗如妖,&ldo;外头那些莺莺燕燕,惯会察言观色,八面玲珑,又何需我哄?真叫我想哄的那人,却半个字也不想听我说。&rdo;
说到这样的份上,纪焕黑眸里也泛起波动,竟觉出几分模糊的同病相怜之感来,他负手而立,手掌微握,声音沙哑:&ldo;尽说些没用的废话。&rdo;
话虽如此,但纪焕也知他说的皆是实话,到了他们这样的高度,想扑上来的女人不在少数,袁远这个人又极妖极傲,喜怒无常情绪莫测。
若不是半路出现个纪婵,他只怕也见不到这位皇太子一再低头的模样。
&ldo;你这人当真是一点不通情爱?这哄女人,无非送些讨人欢喜的稀罕物件,出手大方点,这夫妻床头吵架床尾和,待她觉得心里舒坦了,夜里再小意温存一番,自然就好了。&rdo;
旁人不知纪焕对他那个皇后的用心,袁远却是知道得一清二楚,当初有许多隐秘的事还是他帮着做的。
那是一朵开在纪焕心尖上的红牡丹,美艳绝伦,同时也不见天日,滋生在黑暗里。
说罢,袁远站在纪焕身侧,问出了他心底在意的事:&ldo;她不愿嫁我,其中有何内情?&rdo;
纪焕剑眉一挑,也不拐弯抹角,声音清冽,直言相告:&ldo;她身子不好。&rdo;
&ldo;比你想象的还要严重,当真是需要到山里静养,即使嫁入你晋国皇室,也会引人非议诟病。&rdo;
&ldo;其中种种,如何取舍,你自个决定。&rdo;
袁远眼皮狠狠一跳,眸光几乎一瞬间凝在了原地,半晌后才猛的握拳,道:&ldo;我等会随你一同入宫。&rdo;
他了解纪焕,后者断不会在这样的事上无的放矢故意吓唬他。
&ldo;她若是真病得那样厉害,我更放不下心来。&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