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喻纯就不高兴了:&ldo;宁宁,这事母亲心意已决,由不得你。你相信母亲,你与亦轩是天作之合,等嫁过去相处一段时间,你就会喜欢上亦轩,亦轩也会喜欢你。我太了解你们两个,很清楚你们各自喜欢什么样的,不信咱们走着瞧。&rdo;
听柴喻纯说得言之凿凿、自信满满,缪宁眉心皱紧,无言以对。
见缪宁接不上话了,柴喻纯适时止住这个话头,转言其它。
&ldo;你早辰去给曾涛诊病,结果如何?&rdo;
缪宁面不改色地回道:&ldo;其实他有一丢丢复原的迹象,但我糊弄了一下,没给他治。……还特意为他施了几针,他余生都会保持那个样子,不会有任何改变了。&rdo;
嚼了两遍才领会缪宁话中的含意,柴喻纯噗嗤笑出声。
曾涛复原的那一点点微弱希望都已被扼杀在摇篮里。
柴喻纯佯怒道:&ldo;宁宁,这是母亲教你吗?&rdo;
缪宁睁着一双水汪汪的杏眼,乖巧道:&ldo;母亲没教我,是我自己干的。&rdo;
&ldo;干得好。&rdo;
柴喻纯又笑了。
这是一种大快人心的笑。
虽不知柴喻纯和曾涛之间具体有什么过节,但缪宁有种直觉‐‐驸马的死,和曾涛脱不了干系。
曾涛像现在这样挺好的,至少不会再害人。
&ldo;宁宁,母亲让你难做了。&rdo;柴喻纯突然抱歉,要不是顾及她,缪宁是不会违背医德的。
缪宁猛摇头,道:&ldo;母亲言重了。女儿只是做了一件顺从本心的事,不曾为难。&rdo;
这件坏事,她做得不心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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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亦轩乘了一日马车,耐不住归心似箭,于是中途就改换骑马了。
毕承安陪同他,两马并驱,直奔清王府。
霆州阴雨绵绵,大半月没放晴了。
跶跶的马蹄声踏在湿润的青石板上,街道上人影寂寂。
王府正大门近在咫尺,入眼是浑厚石材砌成的门槛和鲜艳朱漆染成的木门。两扇门上凸起的金钉呈&ldo;纵九横七&rdo;排列,门钹是一对由紫铜打造的麒麟兽面,两只麒麟口中各衔了一个祥云纹铁环。门的两边镶嵌了一副红木春帖,上面刻录着前人的名作诗篇,平添了几分书香典雅的韵味。
&ldo;吁‐‐&rdo;
到了王府之外,柴亦轩翻身下马,头上的一半墨发被玉冠束成一条高马尾,走路时马尾轻微摇荡,竟是意外好看。只拿干布擦去脸上和手上的濛濛雨水,未及坐歇片刻,他便着急去见楚太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