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我想,&rdo;谭松呤失了魂一般尴尬的笑笑,那笑有多难看只有他自己清楚,&ldo;我想也许会同意吧。&rdo;
&ldo;我就说,凉州城里没有对我不动心的女子,这几日便让她先好好养身体,等她好了,我再与她说起。&rdo;白择一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倒是透了几分轻狂在外,多年的顺风顺水已然让他得意忘形,甚至都已想不起他这一身的荣耀是如何来的。
谭松呤的心随着白择一的笑声又纠在了一起,像是被谁死死的拿捏着动弹不得,又好像有细密的针角用力扎过,伤口不大,一针一针的却像要扎死人。
他默默的握了拳,连佯装笑意都装不出来,如同一层阴云在他头顶突然罩下。
白择一取了画春风满面的离了谭府,谭松呤失了魂似的离了书房,朝许竹卿住的厢房走去。
房门没有关,才行至跟前,便听到连翘和许竹卿在房内闲话家常,实再禁不住好奇,谭松呤停了步子驻足在房门一侧,细细听着。
&ldo;富贵儿姐姐,方才那白公子与你说了什么,怎么我回来一看你脸那样红?&rdo;连翘少不经事,只是对这些事有些猜测还不敢下定论。
&ldo;没说什么,&rdo;许竹卿饮了口茶,看连翘的眼神有些躲闪,&ldo;怎的这样问。&rdo;
&ldo;我看见他摸你头顶了。&rdo;连翘直白不含糊。
许竹卿一口茶打着旋流进了嗓子眼儿,随之就是一阵呛咳。
连翘见状忙起身过去拍拍她的后背。
许竹卿好歹平复了咳嗽,胡乱用手抹了眼角呛出来的残泪问:&ldo;你怎么看见了?&rdo;
就方才他在屋子里的时候我就看到了,不光我看到了,谭少爷也在门口,应该也看见了,不过他应该不知我也在。
许竹卿一怔:&ldo;他也看见了。&rdo;
连翘点头,如实说来:&ldo;不过我看谭少爷脸上挂着不高兴呢,我就没敢去跟他打招呼。&rdo;
听到此处,许竹卿心下也有些不痛快,不知为何,这种事儿被他见了她就是不舒坦。
&ldo;富贵儿姐,那白公子看起来有些怪,好像对你有几分意思,&rdo;连翘八卦起来,面上带着坏兮兮的笑,&ldo;你觉得呢,白公子怎么样?&rdo;
连翘这样问,谭松呤周身神经又是一紧,眉头锁得更甚,迫切的想要知道答案,又害怕她将答案说出口。
&ldo;胡说什么呢,白公子怎么会对我有意思。&rdo;白择一神情太露,傻子都看得出来,许竹卿不傻也不瞎,可是总觉着不是那么回事儿。
连翘又来了劲儿,忙坐到许竹卿身旁,胳膊肘推了一下许竹卿的腰间:&ldo;富贵儿姐,我可不小了,有些事我可是看得出来的,这白公子这么优秀,是多少姑娘的梦中人啊,你就一点不心动?&rdo;
听到这,谭松呤的眸子黯淡下来,连同整个身上的精气神儿都泄了一般,思来想去听人墙角并非君子所为,再加上生怕听得让他伤心失望的消息出来。
谭松呤转身欲走,又听屋里传出许竹卿的声音来:&ldo;白公子看似无可挑剔,许多人都喜欢他,可我偏偏不喜欢。&rdo;
简单一句话,让原本心灰意冷的许竹卿眼中又瞬间布满了星辰。
&ldo;为什么?&rdo;连翘锲而不舍的追问。
&ldo;我也说不好,&rdo;许竹卿话间有些犹疑,随意的端起茶碗在中手把玩,&ldo;就是觉得他不真。&rdo;
&ldo;不真是什么意思?&rdo;
&ldo;有的人,好像默默无语,对人对事都很冷淡,比如谭少爷这样,但内里不难看出有一颗炽热的心肠,&rdo;许竹卿仔细回想着谭松呤的脸,竟没发觉得皆是笑意,&ldo;但有的人,看似什么都好,却上下都透着冰凉,白公子就给我这种感觉,所以我说他不真。&rdo;
许竹卿话只说了五分,实则她心里想的是,若是真的可以选,她一定会选谭松呤。不过在她心里,这也就是想想罢了,谭松呤大家大户,自己这样的身份怎么会入了他的眼。
门外谭松呤听得内心激荡,方才白择一强压的那些阴霾尽数烟消云散,不见踪影,别人的看法能如何,只要她懂就好了。
谭松呤本想一走了之,眼下又换了主意,正了衣冠,收了方才笑意这才故意弄了声响,清咳一声。
&ldo;谭少爷。&rdo;连翘和许竹卿异口同声说道。
&ldo;谭少爷你来的正好,我有事跟你说。&rdo;许竹卿站起身来。
&ldo;请讲。&rdo;谭松吟从进了门眼神就没有离开过许竹卿,只等着她说话。
&ldo;我现在身子已经没有什么问题了,我想住在府上多有不便,我们还是回去了。&rdo;这两天耽误的工钱让许竹卿心上滴血,耽误一天就是白花花的钱没了,她怎么能舒坦。
&ldo;你身子确实好了吗,你确定?&rdo;谭松吟上下打量,虽然不舍得她离开,常让她留下又不妥。
&ldo;好了,&rdo;许竹卿张开手臂,向她展示自己的健朗,&ldo;看,我这不是没什么事了吗。&rdo;
谭松吟点头:&ldo;好,如果你愿意走,我也不强留。&rdo;
&ldo;少爷,周夫人来了。&rdo;小厮跑来通报。
&ldo;周夫人……&rdo;谭松吟眉头一皱,这所谓的周夫人他当然知道是哪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