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样的心思的下,我坚定了不和梁璋发展男女关系想法。我以在京城推介会比较忙为由,推拒了梁璋的几次传召。那天,中和殿里群臣面前。我的团队十二分用心地应对着,尤其是我和孟愈的演讲,众位大臣不好糊弄,他们提出的问题非常尖锐。
我原来担心要辩驳开与不开海禁的问题没有被提出,想来已经在朝堂掐来掐去很久了。所以,他们也不提出了。两个比较重要的话题,一个是御史代表提出的公器私用的问题。他们说我以权谋私,在泉州买地屯田。导致国家财产的流失。
&ldo;我们总说要大公无私,两袖清风乃为官的最高境界。在我看来先大公、大舍而后大私、打取也未尝不可。大公、大舍我自然不必说了,是公正廉明,为百姓谋福祉。每一个人内心都有渴求,从最开始的温饱到后面的玉堂大马,高名达望。虽然各有不同,但是总是有想法的。我所认为的大私,就是将自己的利益和民众的利益捆绑在一起,在追求百姓利益的同时实现自身的收益。我相信能够做到大公无私的很少,但是,能够大公而大私的应该不少……&rdo;之后我举例加强了自己的观点。
而军事代表,兵部提出的问题是,我这里成天要求增强兵力。这难道不是一种穷兵黩武?
我的回答是:&ldo;我们开海禁是为了富国,历史上不乏富国最后在凶悍的游牧民族的铁蹄下割地求和的。如果仅仅是国库充盈,那么这个国家不过是一块放在篮子里的软肉。随便什么野兽都能来叼上一口。稳定的民心是这个国家的骨架,没有了这个骨架,有再多的财产有什么用?清明的吏治是这个国家的表皮和鳞片,没有了这个表皮和鳞片,谁来保护我们的民心不涣散?强大的军事力量是我们这个国家的利爪和犄角,有了这个我们才能撕开一切来侵犯的敌人的心脏。我们大程才能如飞龙一般冲入九霄云天。我曾听过最好的防守就是进攻,刚好请教一下蒋大人,这个说法可有道理?&rdo;
&ldo;是有这个说法,但是,听说你打造的几条战船是为了远航的。好像已经不是防守用的了吧?&rdo;蒋大人抚摸着胡须问。
我轻轻一笑:&ldo;是!我一直觉得蛮夷之地还是有很多东西的,以后要是遇见和我们大程一般锁国的国家,用坚船利炮轰开他们的大门也未尝不可。为什么我们总要守着自己那么点地方呢?也许大程可以更大!当然,这只是我偶尔的小想法,在庙堂之上僭越了!&rdo;
可能是梁璋觉得让我再说下去,我又要收不住了,他打断了我的回答,说今天就到这里结束了,不过也的确是晚了。我正准备出宫,小太监的把我抓了个正着,还拿生死来要挟我:&ldo;小陈公子可怜,可怜奴才,要是公子不留下,明儿个奴才的命就交代了!&rdo;
会吗?我知道梁璋不是这样的人,难道他最近是青春期综合症?要喝点静心口服液?
跟孟愈他们告别后又和各位大人寒暄了几句。总算人差不多走完了,我转身走进了文清阁,看见梁璋正在看奏折,又看这东西了。成天趴在书桌上身体要变差的,不发展男女关系,不代表我和他没关系。
我上前去拉着他说:&ldo;走,咱俩去跑两圈马,吃完晚饭一起看!&rdo;
他抬头有些愕然地看着我说:&ldo;你今天不回去?&rdo;
我实际有点心虚,但还是装作很坦荡的样子说:&ldo;这两天忙坏了,找你要口饭吃,不行啊?晚上我睡宫里,别跟我说,我那个偏殿已经没有了。&rdo;
&ldo;你的偏殿自然还在的,不信你去看看,你放珍珠的小匣子都还在原处,没有人动过。&rdo;他嘴角的笑荡漾开来。十五岁的年纪,腮帮子还是很丰润的,估计成天伏案看奏折,没空锻炼。所以,那张脸的皮肤很是白嫩。
拉着他去马场,我家红豆没来,他的黑球毛色倒是水光油滑,很是好看。看见我好像还认得出来,往我这里蹭了一蹭。马监另外挑了一匹白马给我,我和梁璋一起上马,沿着马场跑了几圈。夕阳红彤彤的挂在那里,彩霞漫天。把马栓好,我和他走在小河边上……
&ldo;梁璋,你没必要每天那么辛苦,你知道吗?有个太过能干的老板,往往他的下属依赖性都比较强。尤其是楚王,反正你还没亲政,让他多干掉点。&rdo;他的脸色并不红润,这个时候跑了几圈,好歹脸上有了点红晕。咱虽然黑,但是胜在黑里透着那个天然红啊!
&ldo;皇叔这些年过的挺苦的,我该早日接了政事,好让他与王夫人团聚。&rdo;他长长叹息,&ldo;你我尚无那般情意,你离开的这些日子,我还觉得孤寂,何况是他俩?&rdo;
&ldo;你们梁家人的脑子都是这样的,九曲十八弯的。楚王叔叔就是想太多了。玩着所谓的深沉的爱恋。远远得守护着人家,他玩纯情、纯洁、纯粹。可人家女人有几个青春年华?换了我,登上摄政王的位置之后,就来个妹妹你前面走,哥哥我后面一把把你抱上手。本就是郎情妾意,生米成熟饭以后,他自己监国,媳妇继续做生意。论丢人,有什么传言,比说男人不行,更伤人的了?既然他连这个都没啥感觉,何必在乎外人的眼光,难道说还怕人说皇叔媳妇出外捞金?&rdo;我对楚王那种深情很不以为然,别以为你常年做光棍,就该贴在墙壁上被歌颂。其实,这些话出口,我是没经过脑子的,若干年以后才发现事情放在自己身上,要么冲动要么装b。没有谁比谁更为理智些。
跑马回来,出了一身汗。我决定先去洗个澡,我殿里什么都没动过,连人都没换过。我泡完了澡,起来看着旁边的衣服,拿起来穿上,居然不大不小刚刚好。拉开门出了浴室,玛瑙姑娘笑意盈盈地等在那里,看见我行了礼说:&ldo;公子先坐下,奴婢给您擦干头发。&rdo;
宫里用的皂角水,兑上了几种花木的香露,很淡的清香随着头发的翻动擦拭散了开来。
&ldo;我这衣服倒是件件正好。&rdo;我笑着说:&ldo;难为你想得齐全!&rdo;
&ldo;奴婢粗笨,哪里想得到那么多?是圣上吩咐下来的,说您快进京了,叫奴婢去信问了碧玉姐姐。命司制赶出来的。&rdo;她的话,让我的心不由好像漏了半拍后加快了许多。
不一会儿,小内监就来传吃晚饭了。等我走进文清阁的时候,梁璋走了过来和我去后面用晚膳。我嘀嘀咕咕跟他说着闽南的好吃的东西,嚷嚷着要后和他去吃美味的沙虫、蓝血的鲎鱼和肥美的九节虾,他平时吃饭是不发什么声音的。不过对着我了,听了一段我介绍的闽南风情,就插上两句,笑意一直没有停过。
吃过晚饭,我开始和他一起翻看奏折。果然如此,全都学会张太妃那一套了,随便一个小事磨叽半天,问个没完没了。梁璋还果真一件一件地批示,这时间都浪费在这些地方了。
我边跟他聊天,边帮他整理,一些不太重要的旨意,分成六部,我拿了纸笔写了个格式,提案人是谁?什么事情?打算怎么解决?责任人是谁?计划完成时间?目前进度情况?
&ldo;梁璋,这些事情我觉得不太重要的。扔给六部自己去办,你最多看看他们的进程情况就好了。如果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做一下批示也可以。叫他们按旬整理给你,每旬报一次就好了。你看呢?&rdo;我拉住他的手,摸着凸起的老茧。想起先皇实际上是心力交瘁而亡的,心里就一阵疼。
&ldo;阿帆,没事的!我还在学,稍微多想想也是好的。&rdo;梁璋笑看着我说,他就想当年我的一个麻省毕业的同事,那个家伙是个天才。即便是如此,那个人也跟我说,在麻省读书,学习、睡眠和社交里,只能选择两样。那个家伙选择了学习和社交,最后他的确证明了他的出色,但是一场感冒却差点要了这个美国小伙的命。所以,我一直想如果是我自己的话,一定要选睡眠和社交。身体是革命的本钱是没错的。
&ldo;你别压着自己,你忘记了吗?你父皇要你最先保住的是你的小命,然后才是做一个明君。不要本末倒置了!身体是最要紧的!&rdo;到了他这里,我又开始如鸡婆一般碎碎念了。
&ldo;恩!听你的,你这个实在是个好主意,这样让他们去办,我又能知道具体的进展。你的脑袋瓜子的确很好用。&rdo;他摸着我的头发,手却下滑到我脸颊,随即又立刻缩了回去。
那是我比他多了前世的那些实战经验,如何管理项目本就是我的强项。
&ldo;那就这么说定了!明天叫你的承旨官写了旨意,将这些发下去?&rdo;我说。
&ldo;好!&rdo;
&ldo;只有这些了,我来念!&rdo;如以前一般,我念着折子,他听了之后说想法,我写完他的批示,他按下印信。最后,只剩下三个折子,要等明天跟楚王商量的。
值夜太监端进来两碗燕窝,清汤寡水的喝着实在没味道。这个时候如果能够拨拉一个烤红薯该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