脖颈下是跳动的血液,温度高,药膏是凉的。一冷一热,两相碰撞。
伤口处忽然传来一阵压迫感,是带了茧子的指腹恶意在伤口处按压形成的。须臾,火辣的疼又一次传片全身。
终究是忍不住,谢狸&lso;啊&rso;的一声叫了出来。她偏头看向始作俑者,正对上他沾血的指腹。
伤口又裂开了。
尚弈面无表情的将手放下,问:&ldo;疼吗?&rdo;
谢狸没出声。
尚弈:&ldo;若是任性,以后会更疼。&rdo;
一时间,空气冷凝,只听得细微的呼吸声。
忍了好久,谢狸终究低吼道:&ldo;你管这么多干嘛?&rdo;
和左斐然一模一样的话语,却是不同的神态。
尚弈罕见的露了笑容,嘴角轻勾,捧起谢狸雪白的小脸,对着那凝了水光的红唇轻轻一嘬。
蜻蜓点水,浅尝辄止。
谢狸抿了抿唇,坐着不动。
帘帐外是卫北恭敬的声音,微微急切,&ldo;谢小姐,左公子走了。&rdo;
谢狸眉头一皱,掀了帘子出去,&ldo;他走多久了。&rdo;
&ldo;约莫一刻钟。&rdo;
&ldo;狗呢?&rdo;
卫北朝身后一瞥,一只胖狗撒着欢的四处乱窜,左瞧瞧又嗅嗅。每过一个帐篷就翘起狗腿,落下一泡狗尿。
方才这狗饿着,没精神,现在吃饱了,身子似乎又胖了一圈。
谢狸看不下去了,轻唤,&ldo;美人,过来。&rdo;
白狗没反应,依旧认真的给自己的领地做记录。
尚弈这时候来到谢狸身边,他伸手将谢狸耳边散乱的鬓发向后捋了捋,低沉道:&ldo;就叫白狗得了。&rdo;
他手指一动,似无意间触摸到谢狸耳垂那截细腻敏感的肌肤。
谢狸怔了一下,只觉得耳垂处有些痒。她抿抿唇,再次开口,声音比方才大了点,&ldo;蠢狗,过来。&rdo;
身后是男子闷闷的笑,一下下,沙哑低沉。
卫北后腿几步,恭敬道:&ldo;要派人去寻左公子吗?&rdo;
&ldo;不用。&rdo;
长安城没几个人认识左斐然,他一人去要比谢狸带他去安全许多。
白狗蹲着谢狸身前,尾巴欢快的摇动。它见谢狸没什么反应,乌黑的眼睛滴溜溜的转着,最后躬着身上,低着狗头,蹑手蹑脚的跑远了。
谢狸嘴角一抽,它能再傻点吗?这么胖的身子,挪动起来还真以为别人看不见。
她张口想将狗唤住却被尚弈拦了下来,&ldo;在军营里,没谁敢动我的狗,让它自个玩去。&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