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望予应了声,便要下床。他的视线突然定格在了地上。
那儿孤零零地躺着一朵蔫了的花,是刚刚他不小心从床上拂落的。
他慢吞吞地捡起那朵花,一边不经意地问道:“执约,这花是你带回来的吗?”
卫执约疑惑道:“花?”
他顺着陆望予的声音看了过去,笑了笑,解释道:“这应该是不小心挂在身上带回来的,师兄扔了便是。”
说罢,他收回了视线,专心地整理着桌面的碗碗罐罐。
陆望予看了看手中蔫头巴脑的紫花。
挺丑的,他心里下了评断。但不知怎地,心情却突然变好了。
真是无意带回来的?还那么不凑巧就落在了他身旁?
他嘴角轻轻勾起,趁着卫执约不注意,将花藏进了衣袖。
粥的温度刚刚好,卫执约已经热过几回,只为确保他醒来能立刻有东西吃。
陆望予垂眸,看似认真地小口抿着粥,心里却泛起了嘀咕。
他隐隐地感觉到,有什么地方不太对,但却又说不出问题所在。
难道,执约还在生我的气?他借着端碗作掩护,偷偷瞄了一眼自家小师弟,从那张脸上却也看不出什么端倪。
陆望予只能带着满腹的疑问,默默地喝粥吃药。
卫执约默默地收拾好了东西。
破庙的事很快就会被发现,安河镇也不是能久留之地。虽然师兄手伤未愈,但他们还是必须尽快离开。
他只怕时间不等人……
正如他所料,破庙里,各处的人马就像闻着肉味的猎犬一般,再次迅速地集结起来了。
宁枳才收到下面的报告,说是盘查了所有马车,并未发现可疑的人物。
她都要气笑了,还没来得及对这种“失误”进行批判,便又接到了急书传报。
有十余人丧命于几十里外的一处破庙中,且有激烈的打斗痕迹。
而且其中有一人,与之前发现的红纱女子穿着打扮极其相似,有理由怀疑她们出自同一门派。
宁枳看完了传报,一边向着马匹处快步疾行,一边语气冷淡地吩咐道:“将驻点都撤了吧。只查马车简直……”
她轻叹口气,却也不对属下命令的执行抱有过多的希望了。
宁枳话音一转,又下达了另一条新命令:“立刻调动所有的力量,协助调查红衣女子的身份。”
这次,她一字一顿,认认真真地说清楚了她的要求:“我要知道她的师承亲眷友人,事无巨细,皆要禀告。”
“是!”属下严肃行礼道。
等宁枳到达破庙处,发现已经闻声赶来了不少的人。瑶阁弟子将那些修士纷纷隔开,开出一条道让她进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