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枯枝拢成一堆,渐渐把火烧起来。
顾惜年还在旁边晕着,他现在的情况根本不能穿着身上这身衣服,但她也没有可以换的干衣服,只好在那烤了。
简云溪抱着他靠近火堆,将他的和自己的外套搭在火边的树枝上烤着。很快简云溪就感觉一阵发热,两人身上逐渐升起腾飞的水雾。
得,简云溪扶额,看来又要生病了。
她艰难的替顾惜年披上烤干的衣服,再替他烤干头发,这样就尽量避免着凉了。
等到一切尘埃落定,简云溪瘫坐在地上,这时候才发觉自己的腹部,手臂都在作痛。
简云溪忍着腹部的一阵阵抽搐,看向四周的天色,决定带顾惜年顺着河去找城镇。
看着毫无所觉的昏迷着的顾惜年,简云溪轻叹。心道这人还真是好命,连晕了都有人照顾。
她背起顾惜年,捡起一根看起来很结实的木棍当做拐杖,就这样往上游走去。
直到天色渐黑,简云溪才走到附近的村落,用还在身上的银子租了马车回到城里。
后来简云溪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过来的,她带着顾惜年回到城里,又借着城里商铺的马车回到顾府。
简云溪再次醒来的时候是在床上,睁眼第一件事就是起身,“惜年呢?”
刚说完,就觉得脖子一阵撕扯的痛。完了,她忘了脖子上的伤了。
白芷哭的眼眶发红发肿,道:“夫人,你还是关心关心自己吧!看看都成什么样了。”
简云溪随意扫过自己身上的绷带,接着哑声问道:“惜年呢?他有没有事?”
“少爷没事,就是有些着凉。夫人的伤才是最严重的啊。”
“那我去看看他。”不看看她真的不放心,真没事怎么会昏睡那么久?
“别乱动。”
还没等她挣扎着下来,一双骨节分明的手就扶住了她的双肩,将她按回了原位。
简云溪一听到这声音就不敢动了——顾清若。简云溪说不清楚现在面对这个人有什么感受,是心凉,还是害怕?
可能都没有,可能仅仅是失望吧。
“他没事,夫人要是担心,就让他来看你。”
简云溪乖巧的靠坐在床头,背上垫着软枕。此时低着头,绞着发红发紫手指——那是打火的时候伤到的,不敢去看他。
见她不说话,顾清若挥手让白芷下去,道:“你……之前说的话,可是真的?”
简云溪一愣,蓦然想起她跳河前说的话:“早说了这孩子才是最重要的,让你放开我,你既然不听,就别怪我让你也讨不得好了。”
她沉默,这话虽然不是她的本意,但到底是她说出来的。但不可否认的是,这也确实是最好的事实。
她听到自己道:“对啊,我说的就是最好的解决方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