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若一下将之握在手心,道:“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是。”东青行完礼后,很快消失在屋内。
留顾清若在屋里若有所思,几张蘸着墨的纸被随意扔在桌上。上面的望顾惜年平安喜乐一生这样的话依稀可辨。
“哎……”顾清若轻叹,望着窗外的夜色半晌,喃喃道:“云溪,我是不是做错了?”
……
两年后,
顾清若的身体再好,即使这世简云溪没再给他下毒,该来的还是要来。他撑了两年,还是撑不下去了。
他的离开是早有预兆的。
在两年间,顾清若养成了一个习惯,就是在简云溪的陪伴下喝酒。
虽然简云溪不擅长喝酒,但不妨碍她在旁边看着。她在顾清若的影响下喜欢上了喝茶,不过不是那些茶叶,而是花茶。
顾清若擅武,擅文,歌词曲赋不说样样精通,那也是一代大家了。简单来说,若不是身体里的毒,他可以算是一个全能的人。
连除了摆弄一些诗句,弹个曲子外几乎样样不通的简云溪都学上不少。
他的第一次发作是在一年后,那时顾清若正在书房处理文件。在提笔正要写间,突觉胸腹一阵闷痛,然后就是一口血翻涌而上。
顾清若默默用帕子擦掉嘴角血迹,没有告诉任何人。他以为能瞒住很久,其实不然。
在这过后不久,在庭院的后花园里,顾清若正在画园中一棵枯瘦的梅枝。泼墨间,一股闷痛感再次袭来,顾清若忍着痛苦,将最后几根枝丫完成。
画完在角落题字后,顾清若将之展开铺在画架上,对着趴在旁边桌上练字的简云溪道:“这副画就送给你罢。”
简云溪猛地抬头,道:“确定送我?不怕我又给你糟蹋了?”
没错,简云溪平时在顾府陪着顾清若的时候,没什么事可做,除了练习自己的技能,最乐意的就是看他作画。
看他洋洋洒洒便是一副好图,明知自愧不如,还是逞强上去添上几笔。把一副好好的画作彻底变成涂鸦,也是顾清若纵容她,不然哪来的机会“毀画”?
当然,简云溪也不是那等没眼色的人。她毁的基本上都是有些瑕疵的,至于完美点的,都被她小心翼翼的偷藏下来,请匠人装裱收藏起来了。
顾清若摇头失笑,“给你了就是你的,你涂了抹了拿去撕了都无所谓。”
简云溪有些不好意思,她已经藏了好多副顾清若的画了。但好画谁都不嫌多,万一以后穷了,她还可以打着顾家家主的旗号来卖画啊。
正待她说话时,突然发现顾清若好像有些不对劲。简云溪发愣道:“你……是不是毒发了?”
顾清若从未想过他的妻子竟会知道这事,他也没怀疑什么不好的,毕竟当初只有他一个人知道。
他只是平静道:“夫人何时看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