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也就几岁的孩子才信了。
简云溪抖着手指,努力让自己镇静。这种时候,唤回顾惜年的良知是最好也是最有效的办法。
她再次往后挪,颤着声音道:“惜年,顾惜年,你忘了我是谁了?”
顾惜年的手上还在渗血,应该是刚才徒手抓鞭子伤的,现在倒没一个人关心这个问题。他小心翼翼又不容拒绝地扶住简云溪的双肩,这才喊出名字:“云溪。”
简云溪阻止不及,只能让他锢住双肩,自己奋力挣扎。但听到自己名字那刻还是有些茫然的,她尽可能的睁大眼睛,里面水雾弥漫,看的人心尖一疼。
他闭眼,睁开时又是清明。但仍架着简云溪不放,解释:“云溪,我没有入魔,这就是我的本心。”
简云溪一僵,她原本以为是走火入魔之故,希望借着以前顾惜年对自己的看重能走出来,现在想来,是她天真了。
她默默屈服,顺着顾惜年的力道起身。在最后一刻,简云溪用上十成的力度去拍上了顾惜年的前胸:刚才这是吐血了吧?
淤血虽暂时除了,但旧伤肯定还在。她要趁着这一掌,打破他身上的平衡!
顾惜年轻易伸手架住,也是这时候,她才这么直观地发现男女差距。
挣扎几下只能徒劳后,简云溪放弃抵抗,忍着刺痛发呕的胃腑道:“要想杀我就利落点,我技不如人,甘愿受死!”
汲汲营营走到现在,爱的、恨的、有缘无缘,总要有个结局。
顾惜年却是轻叹一声,动作轻柔地将她扶起,又不容任何拒绝,“你这又是何必,”扶肩的手背缓缓擦在她脸上,“好好做个顾夫人不好吗?”
简云溪只觉被毒蛇抚过,一股寒气从脸上直冲心底,冻得她一颤。
她本就是病体,加上受了伤,又怎能承受这种刺激?不过片刻,在顾惜年松开她的手去揽腰时,她终于受不住吐出一口淤血晕了过去。
有意识的前一刻还在想自己真是没用!
……
简云溪是在柔软的床上醒来的,开始意识模糊,到要起身时胸口一闷才想起自己是受了伤。
下一刻,她连忙环顾四周,只见翠挽锦屏,流珠画壁,处处精致,不是她见过的任何一个地方。
难道她又开了一个马甲?
不禁捂上胸口,感受着熟悉的晕眩:不对,她的伤还在,那这次是亲自上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