惨呼未绝,他的身子已在丈外陷阱中坠落。
他浑身的气力那刹那亦已给那一锤打散,方待握紧的左手不由松开。
那只血奴勉强展翼,但到武三爷飞坠陷阱时,仍未能飞离。
铃声在陷阱中不住响动,血奴仿佛在挣扎。
凌乱的铃声,听来更觉得怪异。
铃声中还有呻吟声,是鸟的呻吟还是人在呻吟?
人是否也在挣扎?
甘老头瞪着那边的陷阱,面上却木无表情,更没有发出任何声响。
整个大厅堂,就只有陷阱下的呻吟声、铃声。
风吹窗纱,灯火摇曳。
灯光已暗淡,血腥味却更浓了。
呻吟声很快消失,铃声却上了陷阱边缘。
那只血奴并不是飞上来的,是跳上来的。
它的羽毛已松散,眼瞳也仿佛没有了神采,却更觉妖异。
它继续跳前,跳向甘老头。
跃动的铃声,短促而单调,听来更令人心悸。
甘老头瞪着那只血奴,落寞的眼瞳更加落寞。
铃声忽变得急促,一而再,忽的又停下。
那只血奴一跃上了椅手,再跃上了甘老头的肩头。
它突然张嘴。
血从它嘴中滴下,滴红了甘老头的左胸。
甘老头并不在乎,他的目光已落在李大娘的面上。
李大娘也正在望着他。
不知何时她已然醒转过来。
她的面上带着笑,笑得异常的妩媚,忽然开口道:&ot;我实在想不到你都会为我拼命。&ot;甘老头鼻哼一声,血又从鼻孔涌出。
李大娘摇头轻叹,道:&ot;看来你伤得并不轻。&ot;甘老头仍是鼻哼。
李大娘接道:&ot;你既然预备为我拼命,为什么只是等在门外,一直等到我的人伤亡殆尽才肯现身?甘老头终于开口。张嘴就一口鲜血,这一口鲜血喷出,他才道:&ot;这样你才能明白一件事情。&ot;他的语声仍响亮。
李大娘奇怪道:&ot;什么事情?&ot;
甘老头道:&ot;你的人除了那条老蛔虫之外,其他的根本不堪一击。&ot;李大娘苦笑道:&ot;要我明白这件事情并不是只有这种办法。&ot;甘老头道:&ot;这种办法却是最好的一种办法。&ot;李大娘道:&ot;因为这一来你就可以省回一番气力?&ot;甘老头摇头,道:&ot;我根本没有打算将气力用在你的人身上。&ot;李大娘道:&ot;哦?&o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