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凛走近了一些,又没有靠得很近,低头看着谢西槐,问他:&ldo;有何不同?&rdo;
谢西槐想了许久,又转了转眼睛,才道:&ldo;府里又没有你。&rdo;
&ldo;西槐,&rdo;盛凛顿了顿,才开口,&ldo;我若是知道问合心法与合欢蛊会‐‐&rdo;
&ldo;我不怪你。&rdo;谢西槐打断了盛凛,他在外头等盛凛时,一边给满力编故事,也一边想了许久。
且不说那时是他自己缠着盛凛不放,即便是知道了会疼得透骨钻心、求死不能,能给他解蛊的人,除了盛凛,谢西槐也作不出第二人想。否则解了合欢蛊,或又徒生心蛊。
&ldo;但是还会再疼么?&rdo;谢西槐看着盛凛,问他,&ldo;满长老同你关起门来偷偷说了什么?&rdo;
盛凛沉默了半晌,才道:&ldo;解蛊之后,便不会再疼了。&rdo;
&ldo;都怪你。&rdo;谢西槐瞪着盛凛责备他,完全忘了片刻前他才说的不怪盛凛。
&ldo;怪我。&rdo;盛凛看着谢西槐,他说话也有了一些无可奈何。
谢西槐放低了声音,拉着盛凛,软声软气又很当真地跟他提出了要求:&ldo;是你不好,你就要陪着我。&rdo;
&ldo;好。&rdo;盛凛答应了他。
谢西槐撇了撇嘴,问:&ldo;那蛊毒呢?何时能拔?&rdo;
盛凛把满渠告诉他的话又全然复述给了谢西槐,谢西槐听得一愣一愣的,听见要再解一次蛊,脸也都红了起来,傻傻地跟着盛凛说了一遍:&ldo;还要解啊?&rdo;
盛凛点了点头,谢西槐拖长了声音,&ldo;哦&rdo;了一声,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抬头看着盛凛,他脸色带上了一片薄红,眼神天真,又有些羞涩,明明蛊毒发作的时候哭着求着盛凛弄他,清醒的时候要提,又还是觉得难为qg。
&ldo;你不愿意?&rdo;盛凛把谢西槐拉了起来,直视着谢西槐。
谢西槐浑身都烫了起来,想把盛凛推远一点,可是盛凛又哪里是他推得开的,他只好qiáng作镇定道:&ldo;有什么不愿意的呢,又不能不解蛊了。不就是……不就是……&rdo;
盛凛不露喜怒地看着他,等他说下去。
可谢西槐终究是没有说完,不知为什么,他支支吾吾了一会儿,嘴唇就与盛凛的碰到了一起去,谢西槐被盛凛一吻,腿也软了,握着盛凛的手臂,往他身上靠。
盛凛扶着谢西槐抱起来,放到了chuáng上,继续低头吻他,谢西槐抓着盛凛的手,心里慌乱地想,他们肌肤碰着肌肤的时候,也应该是盛凛最疼他的时候了。
盛凛从他嘴唇上移开时,谢西槐耳根也红透了,他眼里都是水光,小声给自己找借口:&ldo;好奇怪啊,蛊毒要发作前或许就是这样的,有一些征兆的。&rdo;
盛凛很难得地对他笑笑,捧场道:&ldo;是么?&rdo;
&ldo;是的,&rdo;谢西槐这一回也是十分机灵,不但找到了失态的原由,还延伸道,&ldo;又或许是你的问合心法阳气太盛,催得蛊毒提前发作了。不成,今晚你要睡在我这里,万一我半夜里发作了,你也好给我解毒。&rdo;
谢西槐qiáng拉盛凛在他房里住下来,晚上沐浴后合衣而睡,谢西槐翻来覆去,看着躺在一旁睡着的盛凛,有样学样地去抓他的头发,不过指尖一碰到他的发梢,就被盛凛当场捉住了。
&ldo;睡不着?&rdo;盛凛问他,声音听起来很清明,让谢西槐怀疑他根本就是在装睡。
&ldo;我在想事qg呢,&rdo;谢西槐理直气壮道,&ldo;我每天都要想很多事qg,不是乡野小民所能想象的。&rdo;
&ldo;哦?&rdo;盛凛笑了,&ldo;可否说与小民听听?&rdo;
谢西槐趴过去,附在盛凛耳边说:&ldo;我在想,若是我能活下去,我想再去走走名山大川,看看北边藏名山的雾里日出,西边扶澜江里的游船画舫,再去探访那些书里写的,现人都不曾找到的仙岛,尤其是那海客嘴里的瀛洲,我真想去。&rdo;
谢西槐的眼睛在暗夜里也漾着粼粼水光,盛凛朝着他看,他就只能见到盛凛侧身的轮廓了,他又问盛凛:&ldo;你都去过吗?&rdo;
&ldo;除却瀛洲,都去过了。&rdo;盛凛诚实答他。
谢西槐愣了愣,心下有些羡慕。
他自己从小到大,连邯城都没怎么出过,本还想要是盛凛没有去过这些地方,就和盛凛约定了结伴出游的,谁想盛凛竟然全都去过了,只好酸溜溜道:&ldo;你年纪比我长,去过也是应当的。&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