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婉宁在崔嬷嬷手腕上水头极佳的镯子上瞟了一眼,唇角微勾。
人心不足蛇吞象,等养肥了再宰也不错。
宫里头,
乾元帝下了早朝后,一径儿往太后的慈宁宫请安,却不想亲娘半歇在床榻上,一双眼哭的红肿,好不凄惨。
当初先皇几次想废长立幼,乾元帝和太后苦巴巴熬到日子好过,感情比一般母子更深厚。
见到亲娘伤神,乾元帝龙颜大怒,宫人扑簌簌跪了一屋子。
太后嘶哑着嗓子:“不关他们的事,你如今能耐了,可是我的宁姐儿险些断送了性命,都是那个昏了头的,自己吃苦头不说,还要折腾我的乖外孙女!”
原来太医院的刘院使一早进宫,将徐府大姑娘看诊的事回禀到了太后这里。
大户人家水深,是以周院判对刘院使只说了徐家大姑娘的病情,半点都未提徐侍郎咆哮训女的事。
然而即使如此,太后听得刘院使一串“心气郁结、险有早夭之相、脾胃不调”,还是心惊胆战的不得了。
老人家再回忆起与康宁长公主置气的事,五脏六腑搅绕着心酸、担忧、后悔、气愤种种,哭的险些晕过去。
乾元帝弄清楚始末,压抑着怒气安慰老娘,心头恨不能直接将徐家诛九族!
第6章探病
乾元帝怒归怒,却不愿惹得太后一再伤神,强抑着翻涌的心绪将徐府的事一径儿揽在了自己身上。
太后得了乾元帝的许诺,这才安下心。
乾元帝出了慈安宫,面色便冷凝下来,只问道:“太子如今在户部观政?”
大太监来福躬身应了一声,便听帝王喜怒难辨的命令:“叫太子来明德殿见朕。”
来福对身边的小太监吩咐了一句。
他瞧着小太监飞也似离去的声音,心道康宁长公主的驸马如今似乎……正在户部任职。
徐府,
徐婉宁从静心院回到自己的揽月阁,进门就吐了。
这也算是乐极生悲。
她高估了崔嬷嬷的战斗力,将其料理的顺利,心情愉悦之下一不小心就吃多了。
徐婉宁原就在祠堂罚跪的时候饿了三日,正是调养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