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嬷嬷话说一半,陡然听得一声轻笑,她像被被掐住了脖子。
似乎有哪里不对。
地上有摔碎的杯盏,看碎瓷的散着的位置,的确是怒极才会摔如此远。
徐嬷嬷对上一双波澜不惊的眼,大姑娘嘴角分明挂着笑意,但却让人脚底发寒。
“嬷嬷方才说,我错?”徐婉宁笑眯眯。
“奴婢奴婢也是护主心切”
这话搁以前,康宁长公主大抵会信个十成十。
可她此刻正是盛怒,又想起徐嬷嬷曾说过徐婉薇不少好话,甚至感叹着“大姑娘要是像二姑娘那般乖巧懂事”云云,不禁心头拱火。
于是,
徐嬷嬷不单被斥责了出去,还罚了三个月的月例。
因徐嬷嬷推门进去,房门大敞着,厅中的声音便传到廊下。
院子里的小丫头偷眼看徐嬷嬷青白的面色,心说:徐嬷嬷果然不招主子待见了,飞霜姐姐那里,可得相与好了。
飞霜瞥一眼徐嬷嬷憔悴的老脸,上前将房门重新关上。
康宁长公主怒气暂歇,对上亲女的目光,倒有些手足无措。
以往的时候,都是女儿闯了祸事,她虽不很严厉的训斥,但的确是要说上两句。
抚慰的话,倒一时不知如何说起,只满怀关切的看。
徐婉宁看得出康宁长公主想要关心自己,但不知如何下手的窘迫,心头叹口气,却又似乎生出了一种柔软的感觉。
在记忆中,康宁长公主从不曾给过徐嬷嬷这么大的没脸。
这是一种进步,不是吗?
她倾身去握康宁长公主的手,有些感叹似的满足:“母亲,女儿很开心。”
康宁长公主反握住徐婉宁的手。
顿了顿,她另一只手拍了拍徐婉宁的手背,像懊悔又像是承诺般的:“以后,母亲会好好护着我的婉姐儿的。”
徐婉薇是知道夏氏去静心院的事。
母亲出马没有不成的,继好几日的失眠之中,她终于睡了个安稳的午觉。
这一睡,再起身时便是两个时辰之后。
日西斜,徐婉薇带着贴身丫鬟柳叶去夏氏的院子,正看到远处走来一个小丫鬟,看方向也是去夏氏院子的。
走的近了,柳叶惊声道:“姑娘,这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