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桓当然看得出她的犹豫,便撑起身子,&ldo;我想洗个澡再去。&rdo;
&ldo;但我去,只是因为不想让娘与阿姊担心。&rdo;
萧幼清起身走回榻前,卷帘道:&ldo;妾知道,但王爷这伤沾不得水,且忍耐些时日,好吗?&rdo;
卫桓皱着眉头,瞧着昨夜就已经备好的公服与玉带,&ldo;那…劳烦姐姐,替本王更衣。&rdo;
宗正寺的一遭,换来了楚王主动,萧幼清躬身将其扶起,看着她的唇色仍旧有些发白,轻轻拢起眉毛,&ldo;身子还虚吗,要不,别去了…&rdo;
卫桓抬头,瞥见楚王妃皱眉担忧之容,下意识的伸手过去,大拇指轻贴眉角,试图抚顺,&ldo;姐姐老是皱眉,不好看。&rdo;
正因为都是女子,才可如此肆无忌惮,正因为是女子,才会如此温柔心细,正因为是女子,才可一步步靠近,毫无顾虑。
止住了表面的慌张,却止不住心跳的加快,可以遮掩的是神情,不可遮掩的是情动,镇住了惊涛骇浪,却挡不住这小心的涟漪。
萧幼清撇头,抽开身,除了拿来几件厚实的衣服外手中还多拿了一件男子所穿的褙子,
卫桓眉毛皱起,一直以来都不太喜欢将自己包裹得厚实,&ldo;春节的大宴都在大庆殿,有炭盆取暖的。&rdo;
&ldo;天凉,公服宽大,里面多穿些衣裳总没坏处。&rdo;
纵然嘴上不愿意,但却并未拒绝她替她其穿上。
褙子领缘有绣花,公服为圆领,穿上后能够露出领缘,&ldo;这绣花,好生精致。&rdo;卫桓对着铜镜弯腰,盯着自己的颈间,&ldo;姐姐亲手绣的?&rdo;
萧幼清不做声,也不理会她,埋头整理衣物。
&ldo;姐姐不说,那我可脱了。&rdo;
&ldo;是,妾闲的无聊,便就绣了它,王爷若是不喜欢,就将她脱了还予妾。&rdo;说罢,萧幼清又坐起,做势要解楚王的衣服。
&ldo;这是男子的样式,又是姐姐亲手绣的,本王自然要好好穿着,姐姐既然给我了,哪里还有要回去的道理。&rdo;卫桓不予,便一步后退,不给萧幼清碰到的机会。
&ldo;王爷伤好着了?&rdo;
卫桓下意识摸了摸腰后,不敢往下,&ldo;呀,姐姐不说,我都不记得它还疼着呢。&rdo;
受刑才过去一天,楚王便能下地走动,&ldo;孙太医的医术,就是医官院的正医官使也当得。&rdo;
&ldo;孙太医的医术固然高超,可若不是我在蜀中勤习武艺,底子好,怕是现在还是昏着的呢!&rdo;
&ldo;勤习武艺?&rdo;萧幼清质疑道。
&ldo;击鞠总要骑马,可不就是练了骑术吗,一样的一样的。&rdo;突然身体感到一阵乏力,连声音也逐渐微弱下去,她便撑向桌子。
民间传成都郡王不着调、好玩乐,都在此时都被她自己说了出来。
&ldo;明明伤还没好,逞什么强。&rdo;
卫桓依旧脸色苍白,&ldo;难得如今有人可以说说话,再闷着,难受。&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