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我等到了。”说起这话时,他语气有些难以觉察的愉悦。
“切。”元州遇一直记着之前的事,现在一点也不想理他,于是继续吃手里的煎饼。
“为什么生气?”这句话从在商场看到她开始到现在,陆净植终于有机会问出口。
“咳咳咳……”元州遇不知道是被他这句话气的还是被煎饼噎的,此时忍不住咳嗽起来,陆净植见此,赶忙帮她拍背。
此时也顾不上其他,毕竟小命要紧,元州遇拿起旁边的杯子喝了一口,终于顺过气来。
“我没生气。”典型的口是心非。
“为什么哭?”陆净植又问,等她的这么久时间里,元州遇之前哭肿的眼睛一直在眼前挥之不去。
“我没哭。”继续嘴硬。
“为什么突然去那里,那个女人是谁?”问到这里,陆净植眉心微蹙,他直觉十分不喜欢曲香琳。
“你是我什么人,我为什么要告诉你?我凭什么告诉你!”
元州遇突然怒从心底起,自从陆净植把她从浴室送到医院开始,这个人就一点一点侵入了她的生活,她渐渐习惯,甚至开始上瘾,但她却到此时此刻都不了解他的想法。
陆净植总是很冷淡,偶尔却又很热心地表现出关心她的样子,这样的若即若离,元州遇似乎已经有些受够了。
想到这里,她瞬间又泄了气——她自己又能好到哪里去呢?
难道要告诉陆净植,她根本不是高三的学生,她是来当卧底的?此时此刻,陆净植甚至还在她的“嫌疑名单”上。
这么一想,她哪里还有脸生气?
剩下的半个煎饼再也吃不下,元州遇撇开视线,恰好看到公交车进站,赶忙站起身,逃跑一般上了车。
车上空位很多,元州遇刷卡之后特地选了个单人座坐下,唯恐陆净植坐在她旁边继续刚才的话题。
她如今这是连想吵架都吵不起来吧,人生简直太失败了!
陆净植多少能猜出些她的心思,不声不响在她身后空位坐下,元州遇转头看向窗外街景,权当他不存在。
窗外的街上车来车往,看久了让人有些发晕,元州遇收回视线,不禁在心里问她自己——以后要一直这样下去吗?
一直这样闹着别扭,一直这样不说话?
肩膀蓦地一垮,她一点也不想这样。
直到在街口车站下了车,元州遇依旧蔫蔫的,一点精神也提不起来。脚上的鞋子愈发磨脚,她的心也像被裹在高跟鞋里,又酸又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