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渐渐热起来,汪汪总是显得很没精神,不知道是换了个新环境,还是少了个主人让它无法适应。
常薇结婚的时候便说自己已经开始看育儿知识的书了,不过她同任南一起努力那么长时间,还是直到六月中肚子才终于有了动静。甫一查出便给周围的亲戚朋友都报了一圈喜,谁也没落下。
任南比常薇还要高兴,陪老婆做完检查的当晚便把朋友们都叫了出来,说是要请大家喝酒,别人来敬酒来者不拒,被灌得头脸通红仍张着嘴傻乐着。
时鹤汀今天有事,来得迟了些,一进门便望见任南笑得牙不见眼的样子,不禁失笑,先是自罚了三杯,然后才随着大流敬了任南一杯。
敬完酒,他望见李游正冲他招手,正要过去,余光却瞥到一个十分眼熟的面孔,也正望着他。他走过去,先简单跟李游打了个招呼,才往那人那儿走去。
&ldo;韩总?&rdo;他有些不确定道。
韩江站起来笑了笑:&ldo;不用这么客气,叫我韩江就行,没想到会在这儿碰到你。&rdo;
时鹤汀也笑了笑:&ldo;真巧,没想到你跟任南也认识。&rdo;
&ldo;前段时间刚认识的,刚巧知道他媳妇儿怀孕,这不是过来蹭蹭喜气嘛。&rdo;他伸手去拿了个新的酒杯,给时鹤汀斟上,&ldo;给。&rdo;
时鹤汀道了声谢,在他旁边坐下。
他其实跟韩江只在叶氏公司的年会上见过那么一次,没想到这么巧在这儿遇见了。
&ldo;萦回今天没跟你一块儿过来吗?&rdo;韩江放下酒杯望过来,&ldo;说起来我听说萦回最近病了,是因为这个吗?他现在好点儿没有?&rdo;
时鹤汀有一瞬间的恍惚。
自从那天他问出那句话而叶萦回没有回复之后,两人便再也没有过联系了,更没有碰过面。今天还是听韩江这么一说,他才知道叶萦回病了的事。
他犹豫了片刻,低声问道:&ldo;我最近没跟他在一块儿,他怎么了?&rdo;
韩江倒没想那么多,只以为是有事所以没在一起:&ldo;我也是听我的部门经理说的,说是去叶氏的时候发现总裁换回叶伯伯了,他们公司的人好像说是萦回生病了,所以叶伯伯才来代他的班。&rdo;他顿了顿,&ldo;我还发微信问过萦回,不过也一直没联系上他,不知道是不是看不了手机。&rdo;
时鹤汀没说话,心下却沉了沉。
叶萦回生病最多也只是请假,有时候忙起来甚至连去医院看都顾不上,更不要提这种让叶父代班的情况。他得了什么病会严重到这个地步?
时鹤汀眉头微微皱起,一面同韩江聊着,一面点开了叶萦回的朋友圈,仍旧是干干净净,什么东西也没有。越是这样,他越是像被火炙烤一般心焦,犹豫再三还是点进了聊天界面,打了又删,删了又打,最终发了一句过去:&ldo;听说你病了,还好吗?&rdo;
韩江看出他的心不在焉,又同他聊了两句便去找其他人聊了,留下时鹤汀一个人在那里,喝了两杯闷酒,也没有理会其他人的搭讪,简单打了个招呼便先走了。
他等了足足两天,也没有等到叶萦回的回复,甚至怀疑叶萦回是不是把他拉黑了或者是故意不回他的消息。
时鹤汀靠在沙发上,手机被攥得发烫,眉头仍拧着。汪汪趴在他脚边上,也感受到了主人焦躁的情绪,不安地小声呜咽着。
他紧紧捏着手机,片刻后松开,终于做了什么决断一般拨通了那个号码,等了两秒,却不期然听到了最出乎他意料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