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萧妙磬的模样,萧钰是从小看到大的,看过她幼年时粉团子般胖嘟嘟的模样,再到后来倾国倾城的美貌,但今日红妆艳丽的她,却是他从未见过的。
都说女子最漂亮的日子,就是出嫁那天,这话不虚。
她就像是世间百花中最为惊艳的一朵,乍然间盛开出最极致的风采,开花那一刻,他整颗心都跟着烫起来。
萧妙磬脸上挂着喜悦而羞涩的笑,起身给萧钰推轮椅,两个人到了桌旁。
桌上的菜色都是萧妙磬喜欢吃的,她知道这是萧钰特意嘱咐侍从们按着她的口味准备,不由更开心了。
满足的用完晚饭,侍从们将一切碍事的物件撤下去,随后关闭殿门。
整个明玉殿只剩下榻边一对燃烧的红烛,和并肩坐在榻上的两人。
气氛瞬间就变了个味道。
“钰哥哥……”
萧妙磬蚊子般的喊了声,声音飘在空荡房间里,隐有低柔的回声。
一只大手覆在她小手上,萧钰侧头望她,笑容温朗而低柔,“音音,钰哥哥在。”
萧妙磬垂下头喃喃:“我还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至少,去年这个时候,他们还在攻打交州呢,哪能想到会有今天?
至于前年这个时候,就更别提了,那会儿她还一口一个“大哥”,哪能想到叫了十几年的哥哥,会成为她的夫君?
萧钰好笑的揶揄:“不是你先说,要钰哥哥做你的夫君么?”
萧妙磬耳朵尖一红,唇角翘起,缓缓嘀咕:“就是觉得,缘法无常,挺奇妙的……”
萧钰眉梢一轩,只觉她说的,何尝不与他心中所想一致。
他们从小就投缘,不但性格,还有志向和道义。
自来就比旁人多了些默契。
这世间兄弟姐妹那么多,真正手足情深的又有几个?
能和谐共存,遇到事情互相扶持一二,已是不错了。多得是手足相争、祸起萧墙的。
一母同胞的兄弟姐妹尚不是都齐心协力,更别说同父不同母。
他和萧妙磬始终要好,何尝不是缘分该如此。
正好萧妙磬抬头看他,萧钰便在她鼻梁上刮了下,笑道:“音音说的是。”
萧妙磬扯了扯萧钰的手指,“你这话,怎么听着像是随便附和我,一点诚意没有。”
“要诚意么……”萧钰双眸弯了弯,注视萧妙磬,思考片刻道,“那就……夫人说的是。”
一听“夫人”二字,萧妙磬想,她的耳朵根大概化作火烧云,和火烧云一个颜色,也特别烫。
萧钰的声音本就如漱石般好听,这会儿专程压低声音,在她耳畔温柔一唤,她甚至忍不住栗然了两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