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银瓶挣扎,他们便拔剑。一看见剑刃,萧银瓶吓得魂不附体,连连颤抖。
侍婢将蘸好墨汁的笔放在萧银瓶手里,说道:“请二小姐动笔。”
晏行云在旁摆上一张文书,“这是二小姐该写的内容,照着誊抄即可。”
萧银瓶瘫倒在案前,仰头冷笑:“晏先生,你真无耻!”
晏行云道:“在下所做全是为陛下与百姓,二小姐请快些写,否则……”
不,她不会写的。
大哥好不容易打到长安,正是对垒的关键期,决不能因她一纸文书而腹背受敌!
她看着直指她的剑尖,恐惧之余,却无比清醒的忆起萧绎的音容笑貌。
从小爹就教育她,萧家儿女当以大局为重,当刚烈不惧死,当宁折不弯。
不知怎的,被逼到绝境时,萧银瓶忽的涌现一股莫大勇气。
萧妙磬没少说她心思狭隘,和萧妙磬、萧令致相比,她是最没用的。
可她也是萧家的女儿,流着萧家宁折不弯的血。
她也能做到绝不给萧家拖后腿!
“给我一把刀,这笔太长,拿着不舒服。”萧银瓶开口。
侍婢在晏行云的示意下,递给萧银瓶一把小刀。
“多谢。”
萧银瓶左手持小刀,右手持笔,眼看要削笔杆。
可谁也没想到,她蓦然扬起左手,咬牙将刀刃刺进右手掌心!
狠狠刺穿!
疼!!
萧银瓶顿时泪流满面,右手鲜血如注,喷溅的血顿时淋湿雪白的宣纸,更将离她最近的晏行云喷了一脸。
这一刻晏行云惊得愣住。
侍婢因见血而尖叫出声,士卒们亦慌乱大惊。
萧银瓶疼得右手坠下,穿掌而过的刀刃掉落在地,又带起一片血珠子。
她用左手捂着鲜红的右手,明明痛极,却离奇的感受到一股宁为玉碎的痛快。
“我说了我不写!你们这帮不要脸的家伙,我看能把我怎么样!”
晏行云后退一步,这才意识到自己竟被萧银瓶的眼神气势凛住,一时不由心下打鼓。
他有些失态道:“快些收拾……快!请军医来,快去!”
众人手忙脚乱立刻去做,萧银瓶的手还在沥沥滴血,她大口喘着粗气,“看见你这失态的样子,好令人开心!你们不会赢的,我大哥一定会教训你们!”她又痴痴笑起,“大嫂,我不是心思狭隘的人,我和你还有大姐是一样的……”
这时一士卒道:“晏先生,既然她如此不肯配合,那便用她做人质逼退萧钰吧!本来这才是最重要的不是吗?依我看,就先砍掉她一根小指,给萧钰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