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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第2页）

第7章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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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光透过薄透的白纱照进陌生的屋子，屏风、坐垫、几案、矮塌一应羽国古旧的样式，床榻一角的书翻得卷了皮，几粒圆润小巧的深紫晶石压着件玄色宽袍。

室内除了墨香，另有一股别样浅淡的香气，两相杂糅，幽幽的沁人心脾。

几案上，白瓷笔洗随手插几支狼毫，一旁排着不少干涸的颜色。铺开的细绢里，白衣修者双手合十，合眸不语，墨迹干透，深深浅浅晕开，如云如雾。

端详着熟悉又陌生的面容，神思恍然也在云雾中，包裹思绪的渺茫，是画者不知何处来去的孤独游离。

脑中似充斥千言万语，又似空空如也，俏如来默默拉紧些微敞开的领口，缓慢地捋皱巴巴的僧衣，发觉腰上还挂着凰后给的神宫信物，起了气性要揪下来将它扔出去，犹豫了一瞬，到底还是留在了袖子里。

推开房门，竹林簌簌摇曳，沙沙的令人烦闷。侍女从近旁上前问礼，他思考须臾问策君何在，得到答复正在前厅。

缥缈的魔气如同轻烟，不过刻意泄露一角，最初自上官鸿信身上感受到的魔气，庆典时借取的魔气，都若有若无，可见原本应当如何强大，足够支撑长时间的借取，果不其然是魔世修罗帝国的策君。

云海过客转过身，微微颔首，&ldo;先生久见了。&rdo;

他生的斯文，白衣飘然，初见时，那模样莫名让俏如来联想到父亲史艳文，不过一开口的口气活泼，就不像了。

这活泼也只是表象，匆忙上路还是思虑不周，他真的什么也没有看清。

&ldo;策君。&rdo;俏如来顿了顿，吐出他所知晓的姓名，&ldo;公子开明。&rdo;

&ldo;哎呀哎呀，见过钜子。&rdo;

云海过客长眉微挑，温文的面上露出与先前截然不同，以致于显得荒诞的神色。他执起羽扇，掩去半面，走近来，几乎是贴在耳畔说：&ldo;我还想维持这张脸久一会儿呢，被叫出来就没意思了。&rdo;

俏如来拨了下手中的佛珠，面不改色。

&ldo;不与我道谢吗？&rdo;深色眸子微眯，泛开冷冷的嘲弄，云海过客在羽扇后笑道：&ldo;你陷入山中迷阵，雁王看的无聊要回转，是我将他从木鸳上推下去，从山鬼手里救你一命。&rdo;

俏如来略略垂眸，目光落到捏着佛珠的左手。指腹按的发白，晕开异样的红，其实并不疼。他收拢思绪，低声道：&ldo;多谢策君。&rdo;

&ldo;策天凤‐‐或许你更习惯叫他默苍离‐‐是怎样与你说雁王的？&rdo;云海过客全无真心地叹了口气，慢悠悠说道：&ldo;你们人族啊，命短就罢了，思虑还重。我能查到策天凤那讨人厌的家伙的行踪，心思却摸不准‐‐大概谁也摸不准他的心思。你这般温吞，难道是觉得他叫你过来就为了看雁王过得如何？想也知道不可能啊！&rdo;

他转动羽扇，轻笑漫不经心，&ldo;不要让我失望，毕竟你若失败就得我动手，我可还想再斯文一段时间呢。&rdo;

&ldo;策君未免言之过早。&rdo;俏如来听懂他话意，本就生的张扬的眉眼，素日意态柔和可亲，此时霜雪铺卷升起寒意，竟是显得冷峭了。

云海过客浑不在意，&ldo;你去羽国应当见过凰后了吧？那女人向来爱躲在暗处看戏呢。&rdo;

俏如来呼吸一窒，低声道：&ldo;祭司大人知无不言，而我确实一切反应如她所料。&rdo;

&ldo;那她应当心满意足了。&rdo;云海过客似笑非笑，&ldo;钜子，你可知晓，为何神宫会是羽国仅次于太极殿，最重要的所在？&rdo;

&ldo;千年前那位羽国之主之后……神子个个天不假年，世人都说，天妒英才，他们是慧极必伤。&rdo;

&ldo;是啊，在认识第一个神子之前，我也以为神子都是把自己给愁死的呢。&rdo;

&ldo;无论目的为何，渴求力量的神子开始羽化成为凶神，神宫为了国运，代替羽国之主处理了一切。&rdo;俏如来直直望来，&ldo;可策君帮助了他。&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