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玄演怀着心事回到内院,他几乎不着家,在幽深的庭院中也不太识路,索性信步赏玩自家后院。
郁郁青青,鸟语花香的庭院,很有江南风韵。侯玄演走着走着,心中反倒平静下来,反正是几个月的时间,自己怎么如此心急。
是那个皇位太诱人么?侯玄演觉得不是,如今他虽然不是皇帝,但是胜似皇帝。真坐到那个位置上,权力不会有什么提升,反倒是多了一些桎梏。说到底还是对满洲建奴的恨意,让他恨不得马上把那些双手沾满鲜血的屠夫正法。就让他们在炮火的折磨中,多活三个月吧,我就不信他们现在还能吃的下饭,睡的好觉。
侯玄演长舒了一口浊气,抬头一看眼前一个身材出挑,眉眼秀美,气质如云的少女,正在拧腰舒臂,做着一些赏心悦目的动作。
侯玄演认出是自己的原配夫人顾菱儿,以前就记得她跟卞玉京学什么舞蹈,没想到这个富家千金还真有那个毅力。
要知道这个时代的舞蹈大家,都是些穷苦孩子卖身到青楼后,没有办法才学一技在身娱人,供人赏玩评论。
顾菱儿天生就是豪富人家的女儿,竟然也肯吃苦练舞,看来真是对此道颇为着迷。
侯玄演见她身穿一袭翠绿色的绸衫子,下身是燕居的喇叭裤,姣好的身姿尽显。蓦地足尖轻踮,柳腰一拧,修长的玉腿踮跳弹动,柔媚的腿部线条充满弹性,娇小的身影在亭中不住飞转,小小年纪功力依然是不俗。
侯玄演悄然走进亭子,两个丫鬟潇潇和霁儿正在旁边磕着瓜子伺候,见到他之后晃着一对凶器惊喜地上来抱住侯玄演,将他拥到座椅上。
顾菱儿脸色晕红,微喘声细细软软,俏脸上起了一层香汗,说道:“夫君怎么会到这里来?”
原来这个地方是王府内院一个僻静的所在,顾菱儿专门挑了此处练舞,他不知道侯玄演是乱逛来的,还以为夫君打听到了,来阻止自己学舞呢。
侯玄演可没有这个想法,学学舞蹈多好,没事强身健体,将来还可以解解决很多身体问题。
顾菱儿已经到了少女时期,自己这一身打扮为了练舞,显得有些俏媚,心头小鹿轻跳,装着胆子向他抿嘴儿一笑,道:“夫君,赛赛姐姐都说人家学舞的天赋奇高呢,你就同意我学舞好不好?”
“同意,哈哈哈,当然同意哈哈”侯玄演大笑道,然后很自然地把她小手一拽,揽在自己怀里。
顾菱儿是他抱着长大的,当然现在还不算很大,当时将来总会大的。怀里的又是自己的原配,侯玄演轻声道:“学舞可不是个简单的事,你也要量力而行,天分这么高的人,是不需要很努力的。”
顾菱儿伸直了腿,皱着眉说道:“人家的腿有些长了,好多动作做起来多费不少力气呢。”
侯玄演视若珍宝,抚上笑呵呵道:“菱儿你腰细腿长,往那一站就好似舞蹈一般好看,这哪里有嫌弃自己腿长的。”
两个丫鬟见他神色古怪,往下一看不禁羞红了脸,啐了一口拉着大老爷泻火去了,只留下顾菱儿一个人侧着脑袋想不明白。
第444章断案
金陵的六月,是天下少有的酷暑,尤其是正午时分,太阳高高挂起,灼烤着大地。这种天气里走在没有树荫的街头,都容易突然晕厥过去。
然而就在这种天气中,金陵照样有来自各地的商队,他们或架着马车,或带着车队,十人结成一群,来自各个地方。
金陵和江南大部分地区,遍地都是新兴的工厂,以往家庭小作坊式的纺织产布已经彻底跟不上时代。大明控制的海域不断扩大,就有了数之不尽的货物倾销地,一般的小作坊根本不够看的。
朝廷对于商人的支持,让大明成为了第一个工厂兴起的土壤。尤其是侯玄演让利于民的政策,使得很多工厂变相受到了朝廷的扶持。
推动人们前进的从来都不是固有僵化思维,而是金钱和利益,既然读死书不能做官了,也不能光宗耀祖光大门楣了,谁还会抱着四书五经皓首穷经呢。
侯玄演也屡次发现,如今的大明有弊端,所有人都陷入了疯狂地追逐金钱的时代。这不是华夏该有的模样,肯坐下来读些好书的人越来越少了。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就在这个时候,金陵发生了一件大事,两个工厂发生了大规模的械斗。
金陵吴家在江宁有一家工厂,这是个专门纺织的厂子,里面有个伙计在进厂之前是个祖传的木匠,在织布之余他和自己仍然当着木匠的爹,发明出一种新式的纺车。
这种纺车用水力作为动力,大大提高了织布的效率,而且节省了人力。此事甚至惊动了吴家的家主吴济坤,对木匠父子大加赏赐,并和他们签订了合同,买断了这个纺车的技术,吴济坤当即决定扩建厂子。
谁知道木匠父子吃着锅里的看着盆里的,转头又把这个新式纺车卖给了江宁县中另一个工厂,这个工厂来头也不小,是江宁当地的士绅徐家,徐家累出高官阔绰的时候吴家还是个微末的商贾。
吴济坤听后大为恼火,派人去寻木匠来对峙,木匠全家躲到徐家的府上,吴家的人上门讨要徐家也不肯放人。最后双方火气越来越大,在江宁发生械斗,打伤了七十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