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一靠在椅背,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点着联络器屏幕。
程越小组出任务已经两天了。
杜一看了眼时间。
不,还有五分钟就三天了。
联络器上还没任何消息。
夜已深了,杜一干脆关了灯,看着桌上的水母在玻璃瓶里惬意地游动。
它没有任何顾忌的绽放着美丽的色彩,却始终冲不破外面透明的束缚。
他想起第一次进入程越公寓的时候,他形容不羁地抽着烟,余光把两人之间小小的距离瞬间压缩,那一次杜一甚至有种喘不上气的错觉。
令人不知所措的是,神经麻痹剂有中和剂,但他头颅里的血块没有。
杜一只是一个研究员,不是医生。
水母上下游动着,杜一学着男人的样子,曲起手指弹了一下玻璃,水母受激懒懒地游到了另一边。
杜一戴上游戏头盔,想再去看看那个咖啡厅。
当精力被掠夺一空,疲惫涌上的时候,再次回到这里,竟然有种恍惚的感觉。
作者有话要说: 有天晚上我妈跟我说:&ldo;把电毯关了吧。&rdo;
我:&ldo;不!&rdo;
我妈问我为什么。
我脑子一抽,&ldo;因为我弱不禁风!&rdo;
我妈从大年初三笑到了现在。
第26章二十六章
杜一曾经听过这样一句话。
做爱时希望一生年少,拥抱时渴望瞬间变老。
然而他们谁都没有考虑过明天后天还会不会像现在这样,毫无顾忌地彼此拥有。
他踩在刀尖上披荆斩棘,杜一虔诚的许愿上帝不会收回他过于年轻的生命。
人在安静的时候就会思考一些问题,虽然思考过后才发现都是毫无意义。
杜一又来到了咖啡厅,靠窗坐着。
只有在这个位置,他才能毫无阻拦地看向街道上来来往往的人。
小孩子举着棉花糖舔着,大人埋怨了一句然后蹲下身给他擦嘴巴。朝气蓬勃的学生背着书包在街边的小摊里淘着二手盗版书籍。白发的老人精神矍铄,在大樟树下下着象棋。
还有一个背包客用相机把他们都装在了底片里。
而他们都被杜一装在眼睛里。
似乎一切都变得生动真实,所有的人皆有骨血。
杜一面前摆着两杯咖啡。
一杯是他的,另外一杯的主人还没有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