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娘闻声止步,一见说话的人,不禁又头疼。今天这个小郡王似乎跟她对冲,专跟她过不去。
&ldo;小郡王还有何吩咐?&rdo;
&ldo;本王想听听你怎么责罚她来着?&rdo;楚仁怀摇着扇子,意态闲然地问。
&ldo;呃?老奴倒还未想出来。&rdo;
&ldo;那么慢慢想,想到了再说也不迟。&rdo;
元娘折磨人的手段他早已闻名,所以他非要她说明白不可。
&ldo;那么……就罚她关在柴房一个晚上,而且不准吃饭!&rdo;
做娘的已经说出办法,即使还想以权势压人的楚仁怀,也不好再当面反驳。
&ldo;就这样办吧。&rdo;这话意外出自开审以来未曾开口的皇帝,他带头站起来舒筋活骨,说:&ldo;没事了,出去走走。&rdo;率先走了出去。
经过柳叶时,皇帝偷偷给她一个俏皮的眼色,柳叶领会,心中无限感激,再瞧向楚仁怀,正好接住他投来注视的目光。
两人目光交会的一瞬间,心领神会的神情,看在元娘的眼里,心中蓦地一惊,眼中的神色顿时变得阴冷如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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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柳叶这次做了冤大头,她确实冤枉!&rdo;
皇帝盖了被子,舒适地坐在床上。
楚仁怀坐在一张交趾椅上,陪着他闲聊,听得皇帝如此说,不禁挑高了眉。
&ldo;哦?臣下愚昧,请皇上释疑。&rdo;
&ldo;哎,难怪你不明白,只有胖子才能了解胖子的习性。哪,你是看到的了,寝室里不论是柜子、衣箱一并被翻倒在地,朕是不明白做为一个窃贼该怎么搜找才算偷窃,但柳叶若真是贼,她绝不会大费周章来个翻箱倒柜,因为她的身材不容许、也做不出这等激烈的偷法。那样的情形倒像是女人大发雌威,留下一片狼藉后的战场一样。所以,当时朕就认定不是柳叶做的。&rdo;
皇帝一席将心比心的解析,令楚仁怀茅塞顿开。
&ldo;是啊!&rdo;他一击掌说:&ldo;如果她想偷贵重物品,光是象牙盒便价值不菲,如果真只是窃信,为何不搜书房,反而是寝室!就算有信藏在寝室里,那也得先搜了书房才是道理。多谢皇上指点!&rdo;
&ldo;你果然明白了。&rdo;皇帝毫不讶异,闭着眼睛连连点头,&ldo;所以,柳叶是被栽赃的,看她的样子似乎知道谁是窃贼,爱卿你以为如何?&rdo;
等了一会儿,没见回应。
&ldo;爱卿?&rdo;他又唤了声。
抬起眼皮一看,交趾椅上空无一人,再环顾房内,人竟然走掉了。
原来,楚仁怀见皇帝闭上眼睛又连连点头,以为他又睡着了在打盹,遂乘机静声退出房间。
&ldo;哼,又不晓得跑哪去了?&rdo;皇帝捶床砰砰作响。&ldo;还有那个柳叶……在厅堂上她说:&lso;任何人都比不上您!既使威逼利诱也绝不负您!&rso;‐‐这丫头该不是喜欢上楚爱卿吧?&rdo;他急得抓耳爬腮,&ldo;怎么办?这下可又多个情敌了!&rdo;
忽然,一个省悟让他放宽了心‐‐
&ldo;楚爱卿怎会看上柳叶那个胖妞呢?吁!朕真是多心了,睡觉,睡觉。&rdo;
皇帝带着安心的笑容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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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皇帝的厢房,楚仁怀快步走向仆人房的通道。
他靠着直觉找到目的地。
厨房内,掌厨、火工及几名小厮正围成一桌赌牌,吆喝、咒骂、拍桌懊恼,好一副小型的赌场百态。
一名火工抬眼不经意看见走进来的人,大叫,&ldo;小郡王!&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