辜慎被气得笑了起来,说:&ldo;你还这么多抱怨的话,你真以为我有那么多钱吗?&rdo;
&ldo;你伴奏花钱,那我自己来不就行了吗?&rdo;小孩儿又瞪了辜慎一眼,却最终沉默了下来,&ldo;算了算了,谁让你是辜慎呢,好了,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吧,我听你的。&rdo;
辜慎伸手拉住袁宇歌的胳膊,说:&ldo;过五分钟后你去台上拿着麦克风开始唱,不要多说一句话。一会儿无论我干了什么,你都别管,自己在那里唱,声音越大越好,听到没?&rdo;
袁宇歌一下子急了:&ldo;凭什么啊?辜慎你这是要干什么?&rdo;
&ldo;别管我。&rdo;辜慎垂下眼帘,仔细记伴奏的调性与音阶,小孩儿的抗议声都充耳不闻,因为只是简单的给音伴奏,只用弹一下序曲,副旋律都不用考虑,那就一点都不困难了。
辜慎只看了两分钟,就对袁宇歌说:&ldo;好了,你去吧。&rdo;
&ldo;你先去给我在钢琴前面坐好了啊!&rdo;袁宇歌很凶的说,&ldo;我一个人站在那里多尴尬啊。&rdo;
辜慎眼神明了的看了袁宇歌一眼,顿了顿,说:&ldo;这么一个破地的烂演唱会,你还紧张了?&rdo;
&ldo;紧张个屁啊!&rdo;小孩儿揉了揉手,&ldo;这么冷,看一会儿冻不死你的,要不要戴上手套?&rdo;
辜慎摇摇头,说:&ldo;我自己带了。&rdo;果然从书包里掏出一个透明的看起来很想保鲜膜胶状的瓶子,打开后在手上细细的涂抹了一层,风一吹立刻就干了,整只手看起来和寻常的样子没什么两样。
袁宇歌睁大眼:&ldo;这样就行了?&rdo;
&ldo;不行啊,所以你只能唱五首。&rdo;辜慎毫不客气的将数量砍了一半,见袁宇歌垂头丧气,又说,&ldo;你也不想公司发现咱们两个在这里瞎玩吧?&rdo;
&ldo;……&rdo;袁宇歌眯起眼睛,&ldo;怎么你说什么都有理呢?&rdo;
辜慎一把拍到了袁宇歌背后,说:&ldo;走吧。&rdo;
辜慎把手指放到琴键上,瞬间就觉得冷了,还抹了专门防止打滑的膏体,仍然觉得手指都没有着力点,一丝一丝的冷感顺着手到了身体上。辜慎心道不好,这么冷弹一首估计手就动弹不了了,搓了搓手,仔细活动关节,赶紧冲着袁宇歌点了点头,示意他赶快开始。
辜慎的伴奏开始的时候,广场上的人就三三两两的聚集过来了。余光看了一眼沈昭和,这男人静静地站在正中央,也不跻身向前,只是淡淡的看着辜慎,似乎在等待着些什么。
辜慎当然知道他等的是什么。
手上的动作流畅了一些。
只是半个小时的事,坚持一下就好了。
辜慎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放下一只手,停止了前奏,给了袁宇歌一个音,让袁宇歌自己发挥去了。
他对这个搭档,还真的没什么信心。
一个小孩儿,有没什么突出的地方,也难怪辜慎一直挖苦他。
只是小孩儿唱出第一个音的时候,辜慎猛的睁开了眼睛,几乎惊的要站起来。
那声音太奇怪了,自我的个性明显的突出,属于没有几个人能模仿出来的那种声音。
当然如果单纯是声音奇特,辜慎不会那么吃惊,让人吃惊的是,袁宇歌的声音,他觉得非常的耳熟。
袁宇歌之前没给他唱过歌,所以排除今生听见的可能,那么就是前世曾经听过袁宇歌唱歌的声音了。前世辜慎并不关注圈内的一些事情,听过的歌曲,尤其是前世近期流行的歌曲少之又少,整天工作都忙的吃不上饭了,哪里有闲工夫听歌呢?
可是袁宇歌的声音,那么耳熟。
有一种可能,那就是袁宇歌之后的事业顺利,大红大紫,随处可以听到他的歌曲,那辜慎随便一听倒真有可能记住这个特别的声音。还有一种可能,就是袁宇歌堕落到只能去酒吧和饭店卖唱,辜慎出去应酬的时候偶然听了一耳朵。
辜慎倒更希望是第一种可能。
小孩儿的声音太有特点了,属于那种一听就绝对忘不掉的那种。不用伴奏也能唱准每一个千回百转的音。因为声音太过特别,辜慎完全不知道用什么以前听过的声音来形容这时的歌声,无形无色,却能把人所有的注意力都吸引到一起去。
那是一首英文的老歌,模糊不清的咬音和暧昧的歌词让辜慎几乎忘记了手指都快要僵硬的冰凉。
倒真像是一个有潜力的歌手。
辜慎张开眼睛,不动声色的想观察一下伏慎来了没有。
让他觉得惊奇的是,伏慎并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低调。
小孩儿的歌唱得好,站在辜慎这个角度也觉得非常好,只是因为人太少了,整个广场围过来听歌的只有四五个(还包括沈昭和),滑旱冰的仍然在滑旱冰,只有几个过来遛弯的饶有兴趣的路过听了一会儿,然后一边打哆嗦一边嬉笑谈论。
没过一分钟,一首歌还没过一半的时候,广场突然开进来了十多辆黑色的轿车,排成一列径直向着辜慎这边开过来,离舞台二十米左右的时候,车停了下来,从上面下来了二十多个黑色西装打领带的男人,大多数戴着眼镜,表情严肃,一看这架势首先觉得是婚庆队,第二感觉就是黑社会。
这一帮正装打扮的男人慢慢的走到辜慎舞台的下面,站得笔直,似乎是想要一直站着欣赏音乐,只是脸上的表情一丝不苟,到让人觉得汗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