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闻澈却望着她,就跟第一次见到她时一样,怀着某种深情,细细地端详她,他今天明明没有喝酒,却像是有了薄薄的醉意。
&ldo;你想学琴?&rdo;他望着那把琴,琴弦在日光下微微颤动。
&ldo;不想。&rdo;她的语气硬邦邦的,心里莫名感到一阵愤怒。
&ldo;为什么?&rdo;
&ldo;不喜欢。&rdo;花珍珠回答,她沉默了一会儿,突然将柳眉一蹙,颇为恼怒地说道,&ldo;你喜欢会弹琴的女人,自己去找便是,我不学琴。&rdo;
闻澈突然笑了起来,他好像被逗乐了,不知是不是因为她蹩脚的口音。
&ldo;你很讨厌我?&rdo;他笑完,便问她。
&ldo;当然。&rdo;她毫不掩饰地回答。
这些日子,她听见了很多关于闻澈的传闻。
这位中领军大人生得高大俊朗,性子放荡不羁,自发迹后艳遇接连不断,栽在他手里的女人数不胜数,听说不久前还有一个乡绅的女儿遭了殃,出嫁未满一年就变得疯疯癫癫的。
她嫁人前曾对闻澈一片痴情,还失身于他,婚后被夫君察觉,惨遭折磨,不出一年就发起了疯病。
&ldo;我做什么事让你讨厌了?&rdo;他看着她问道,语气却很淡漠。
&ldo;因为你到处祸害姑娘,还想打我的主意。&rdo;花珍珠倔强地注视着前方,她说得很有底气,脸不红心不跳。
糙原上民风奔放,不像关内人那般含蓄,花珍珠习惯了说话不拐弯抹角,也不会因为过分直率而脸红害羞。
&ldo;我没有打你的主意,&rdo;闻澈皮笑肉不笑地回答,&ldo;我若是打你的主意就不会让你进我的府邸了。&rdo;
他不喜欢一天到晚看见跟自己睡过觉的女人,这是闻澈的一个怪癖,他动谁都不会动自己府里的婢女,如果哪天醉酒,不小心睡了一个丫头,那他第二天铁定要给她一笔银子,将她赶出府去。
&ldo;至于祸害姑娘,&rdo;闻澈又问道,&ldo;你说说,我祸害谁了?&rdo;
&ldo;我知道,你让一个姑娘疯了。&rdo;花珍珠忿忿地瞪了他一眼,她说雅语说得很吃力,却一点儿都不畏怯自卑,一字字吐露得响亮又清晰。
闻澈听罢,复又笑了起来,&ldo;你也听说那件事了?她主动溜出家门来找我,送上门来的东西我为什么不要?&rdo;
&ldo;你明知道她要嫁人,可你,你……你禽兽不如!&rdo;
&ldo;我警告过她,可她不听,&rdo;他的眼里闪过冷酷的讥笑,一脸恬不知耻,&ldo;我告诫过她,如果她的夫君发现我们有私情,她未来的日子一定不好过,可她执意要留下来过夜,那我便却之不恭了。&rdo;
&ldo;混帐东西。&rdo;她一字一顿地骂道。
&ldo;那你以为我该怎么办?派人把她赶出去?&rdo;他露出了挖苦的笑容,像是在嘲弄所有天真少女的幻想,&ldo;你想错了,该说的话我都说了,听不听是她的事,大家两厢情愿,你侬我侬,我没有强人所难,凭什么怪我祸害姑娘?&rdo;
&ldo;呸呸呸!&rdo;花珍珠怒不可遏地接连啐了几口,在她眼里,男人一旦有了花心好色这个毛病,那他就是天皇老子也一文不值。
闻澈看着她愤懑不已,却又不知该如何表述的神情,复又大笑了起来,&ldo;好了,花珍珠,不要那么固执,人活一世,不过及时行乐耳,管他什么道德原则!&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