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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第1页）

&ldo;怎么还？&rdo;

牢头皱皱眉，&ldo;你有家人吗？&rdo;

花珍珠咬了咬牙，&ldo;没有。&rdo;

&ldo;肯替你还债的朋友？&rdo;

&ldo;没有。&rdo;

&ldo;那你就出不去了，除非有人来赎你。&rdo;牢头说着将大手一挥，抬高嗓门道，&ldo;好了，进去！统统进去！&rdo;

女犯们歪歪扭扭地排成一列，低着头走进了长廊，一扇扇牢门打开，她们在牢头的指挥下每四人走进一间牢房，很快就被关押了起来。

花珍珠跟烟素被拆散了，她被关在走廊最尽头的一间牢房里，而烟素却被关在最前头那间。

石砌的牢房cháo湿又寒冷，顶上开了一方天窗，几缕日光投she进来，冷冰冰的石地板泛着cháo气，陈旧的芦席已经发霉了，一股若有若无的酸味一阵阵往犯人的鼻子里钻。

一只老鼠吱吱叫着从花珍珠脚边溜了过去，她尚自出神，不禁吓了一跳，猛然从糙垛上站了起来。

&ldo;哟，哪儿来的娇小姐！&rdo;有人开口嘲讽了她一句。

那是个坐在木栅栏边的妇人，长相刁蛮凶悍，看上去懒洋洋的，自从花珍珠进来后，她就一直不怀好意地盯着她。

&ldo;你是犯了什么事被抓进来的？杀人？还是偷盗？&rdo;

少女看了她一眼，兀自坐回糙垛上，沉默不语，好像什么都没听见。

那懒妇见状，露出了一个刻薄的冷笑，&ldo;约莫是和jian吧？还装得怪清高呢！&rdo;

花珍珠皱了皱眉，干脆闭上了眼睛。

&ldo;别理她，她见了标致的女人就泛酸。&rdo;有人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花珍珠睁开眼睛，转过头去看，离她最近的是个怀了身孕的年轻女人，脸庞清瘦憔悴，声音却十分柔婉。

少女听罢默默点了点头。

&ldo;你看上去很年轻，今年才几岁？十六？&rdo;那有身孕的妇人问道。

&ldo;十七。&rdo;花珍珠回答。

&ldo;怎么会到这儿来的？&rdo;

&ldo;因为欠债。&rdo;她努力想要矫正自己的口音，每次说话都很慢。

&ldo;巧了，我也是因为欠债才进来的，&rdo;妇人微微笑道，&ldo;我夫君死了，欠了人十两银子，我一时还不起，就被人送进来了。&rdo;

花珍珠吃惊地看着她，原来在这个地方欠人十两银子就会被抓进来，那杨刺史起码欠了人几百两银子，她竟突然觉得有些骄傲了。

&ldo;听你的口音，你不像是本国人。&rdo;那妇人又问道，&ldo;你是哪儿人？晔国人？&rdo;

晔国是三年前刚被雩之国打下的小国，传说那是片水木清华的土地，无论男女，皆相貌秀美，尤其女子，多有我见犹怜之态。

花珍珠眉目间那股羸弱气很符合雩之国人对晔国人的想象，可惜他们猜错了，少女笑了笑，摇摇头，再也没有说话。

牢里的时间过得很慢，少女坐在原地一动不动，好像一座雕塑。

幽暗的微光从天窗外照she进来，她抬起头估测地面与高窗的距离，然后又一一打量牢房中四个迥然不同的女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