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氏倒不觉得饿,她早饭吃得晚,不过襄城来请,她就去了。柏冉还没退热,只是人醒了,这回儿也不让她下榻,喂过清粥就算一顿,不必再吃了。
婆媳二人寂静无声的饭毕,一道儿去看柏冉。这货病中也不安分,满面歉意地对襄城道:“吓到你了吧?是我不好。”想方设法找亲近。
襄城见谢氏在,便只笑了笑,倒没驳她。
柏冉又谢了谢氏:“儿染病,让阿娘担心了。”
谢氏摸了摸她的头:“日后注意就好,不可将身子作儿戏。”
柏冉赧然应是。
说了一会儿,柏冉面有乏意又做昏昏欲睡状,双眼困顿的挣扎几番,又歪着睡了过去。谢氏担忧的叹了口气:“这一日尽在睡了。”
襄城道:“睡一睡养养精神也就好了。”
谢氏颔首,又道:“出来久矣,家中不可无人,这里便拜托你了。”
柏冉身份特殊,她这状况,时不时的就睡过去,不好假以他人之手来照料她。阿娘若是归家,那这里可以照顾柏冉的便只剩她一人了。襄城欲再留,谢氏却道:“我已写下了药方,叫她按时用药,歇上几日,便也好了,你不必太过忧虑。”
襄城还有话要说,谢氏便轻轻拍了拍她的手,笑着道:“下午家中有访客,不能让人家白走一趟,阿冉已无大碍,我在不在都一样的。”
话说到这份上,襄城只得困难的点了点头:“我送阿娘。”
这回谢氏没拒绝。
等到黄昏,柏冉醒来,发现她娘已经归家了,很忧伤的伤心,她病了阿娘都不肯多留一留,她长大以后,阿娘就不爱她了。
等看到襄城亲自端着清粥腌菜进来,柏冉顿时领悟,阿娘真是太爱她了!
不把握好机会就太对不起她阿娘的苦心了。
柏冉哼哼唧唧的,对着襄城,万分虚弱道:“头晕,要揉揉。”
襄城就知道会这样,以手加额,做无奈状:“我令阿蒙来,她手法好。”
柏冉继续哼唧:“我衣衫不整。”还扯了扯领子,力求再不整一点。
襄城:好生无耻……
柏冉抬头,偷偷瞄了一眼,发现殿下已在暴走边缘了,她失落的叹了口气:“见死不救,殿下好狠的心。”
襄城脸色更冷了,手里的小托盘往几上一放,转身就走。
门砰的被关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