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濯心尖像被不轻不重地挠了下,解释说:“我的意思是,他照顾不好你。”
“是他找到我,然后背下了山。”
“他只是比我早到一步。”
“他没有让我一个人在冷风里从早上等到下午。”
秦濯鲜少被噎住,顿了顿说:“我下午有一个很重要的会,从中午要一直开到很晚。”
“那么重要秦总还来栖霞山干什么?”
秦濯仰头看着阮乔,他很少仰视,而现在单膝跪在地毯上,阮乔单薄漂亮的足弓踩在他膝头,让他有种小朋友比他还要高的错觉。
对视良久,秦濯抚过脚面很淡地笑了下:“再重要,也没我们小宝贝重要啊。”
阮乔愣了一下,扭开了头。
这是秦濯第一次这样叫他。
不是故意调侃的乔乔,也不是勾人的阮阮,而是宝贝,小宝贝。
脸颊可以偏开,耳朵却躲不开,秦濯看着单薄的耳廓一点点变红,第一次没欺负人,转了话题问:“今天求到安息铃了吗?”
阮乔眨了眨眼,刚刚涨粉的脸色又肉眼可见地黯淡下去,他喃喃说:“求到了,但被我摔跤又弄丢了。”
秦濯:“没事,改天我再陪你去。”
阮乔却摇摇头:“大师说只赠给有缘人,我都弄丢了还算什么有缘人,可能是爸爸在惩罚我吧。”
罚他这么多年苟且偷安,
罚他识人不明,更罚他胆怯懦弱,明明下午都已经做好的决定,却因为秦濯出现在栖霞山,因为一句宝贝而再次心烦意乱。
他疲惫地闭眼靠在床头。
不管是雨天飙车,还是别的什么,都可以是秦濯的一时兴起,就像他对喻肆说的,为了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的人他要带走。
秦濯只是一个占有欲过强的人罢了,和他又有什么关系呢?
阮乔心中怅然,左眼眼皮突然传来一抹温热,被什么温温柔柔地触了一下。
他睁眼的一瞬反应过来那是什么,难以置信地看向秦濯的嘴唇。
那么冷硬的地方,触感也会是软的吗?
阮乔怔怔地愣在那里,并不知道刚才闭着眼睛默默流泪的人有多令人心疼。
秦濯只吻了一侧,拇指轻轻抹过另一侧。
眼泪是咸的。
刚洗过澡的小朋友格外白嫩,刘海细细软软地垂着,一个粉雕玉砌的娃娃就该放在最柔软的地方喝甜甜的草莓奶盖,不该总这样难过。
“宝宝,我的错。”秦濯轻声说。
“别难过了,好不好?”
他的声音很低沉,很有磁性,一个强势的男人突然温柔起来,总是令人无法抵抗的。
阮乔忽地移开目光,下意识去看旁边的药箱,怀疑是秦濯上错了药,不然他怎么手脚都酥酥麻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