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过去看看吧。”
每个画素描的旁边都会挂一些体现技术的例图售卖,男人也不例外,他热情给阮乔介绍:“小哥想画素描还是想买画儿。”
“您画得挺好的。”阮乔鼓励道,想买一副静物支持一下。
“这个,多少钱。”
阮乔诧异地扭头,看向发问的秦濯,他没想到秦濯也会感兴趣。
但是中年男人却犯了难,手往袖子里缩缩赔笑:“老板,这幅画俺不卖。”
这幅画被精心裱胶过,画上是笑融融依偎在一起的三个人,不难看出是男人的一家三口。
“这是俺爹俺娘还在的时候画咧,”男人脸上的笑变得温暖,轻轻抚过画上的薄膜,自豪说,“是俺画的最好的一张。”
“是吗。”
秦濯面无表情地摘下一颗袖扣扔在男人的板凳上:“够吗?”
袖扣上钻石的无瑕级净度即使一个外行人也能看出其珍贵稀有。
男人下意识后退了一步,眼神却黏在袖扣上。
秦濯又摘下另一边的袖扣。
钻石清脆的声响任谁听见都会心动。
秦濯不疾不徐地点燃一根雪茄,等他笃定的结果。
阮乔皱了皱鼻子,今天这款雪茄的味道他不喜欢。
“别买了,我们走吧
。”他拽了拽秦濯的袖子。
就在这时,男人突然捡起两颗钻石放进口袋:“老板,您、您的画。”
他小心翼翼摘下画,双手递给秦濯。
秦濯垂眸看了半晌,画中三人围在一张餐桌,母亲端着刚炒好的菜,父亲在盛汤,儿子嘴里叼着偷吃的肉美滋滋剥蒜,都看上去那么开心。
“真是无趣啊。”
他缓缓吐出一个烟圈,将雪茄按在画面正中。
男人眼睁睁看着自己手中的全家福只剩一个漆黑丑陋的洞。
“爹啊……娘……”男人佝偻着蹲在地上,声音不大,却哭得像个小孩。
阮乔震愕地看向秦濯:“你干什么?”
秦濯弹了下雪茄,不以为意地说:“难看。”
阮乔还想说什么,却被秦濯抓住手腕拽走,他正要挣扎,但碍于这边的动静已经引起一些人注意,不得不先任由秦濯把他带走。
走到人少的地方,阮乔再也忍不住了:“你放开我!”
他甩开秦濯的手:“你去跟他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