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现在他眼底是引而不发的自信和坚定。
清澈而平稳的声音说:“可是秦医生,我很早以前就想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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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乔在秦巍的帮助下,得到扶潭医院有史以来第一次存在的志愿者名额,工作是帮助行动不便的患者打饭。
其实能在扶潭治疗的病人,几乎不会少钱雇人照顾,扶潭本身细致优越的服务也不会让病人需要志愿者来帮忙。
但……谁让医院姓秦呢,秦医生说了算。
阮乔呼出一口气,朝病房走去。
他昨天其实没有看错病房,秦濯住的就是当初他那一间。
按说手指骨折要住骨科,但秦濯不想住院观察,秦巍把他安排到这间病房才算解决。
在阮乔的计划里,这场重逢不算预料之外,但却提前了很多。
他站在门外徘徊,正打气见面说什么,门突然开了。
阮乔以为自己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但再次这么近距离地和秦濯面对面,还是让他呼吸一滞。
很久不见的人被岁月宽待,时间几乎没有在他身上留下痕迹,只在眼角落下很淡的一点细纹,如果笑起来,会将漂亮的眼尾扫得更长。
盲杖碰到阮乔的脚尖。
秦濯顿了下,沉声说:“抱歉。”
他向右边错开一个身位继续前行。
他又没有看见自己。
阮乔心头酸涩,在擦身而过的瞬间下意识抓住了秦濯的胳膊。
冲动后他就后悔了。
秦濯很讨厌陌生人的接触,下手也狠,他现在这样无异于偷袭,手骨会被秦濯捏碎吧。
但也许是他动作很轻,并没有引起秦濯的反感,也可能是秦濯受伤不便。
秦濯将盲杖换至受伤的左手,右手些微用力将阮乔的手拿开,皱眉问:“哪位,有什么事吗?”
阮乔惊讶于秦濯手下的力度,让他有点疼,但却算不上重。
秦濯现在的耐性,这么好了吗?
还是因为眼盲之后不能再像以前一样肆意了。
四目相对,曾经依偎的恋人问他是哪位。
阮乔眼睛又红了。
秦濯皱眉等了两
秒,突然手下力量无可遏制地加重,又像触电般松开,他往后退了半步。
男人站得笔直,脸上看不出变化,但阮乔看见他垂在身侧的手指在微微发抖。
秦濯攥紧了盲杖,分辨着空气中细微的气息变化。
他喉结动了一下,绵长的吐息像一声认命的轻叹。
良久,低沉温柔的声线说:“别哭。”
别哭。
阮乔的眼泪应声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