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君药用余光看到,顿时心脏吊起,很替男孩担心,却因距离太远而什么也做不了。
崔翕闻脸上写着“他们长得一模一样,明明就是一个品种”,却伸出长臂,眼疾手快地用手掌覆在了货架的金属尖角上。
而他还在偏头专心看余君药,等待她接着往下说。
男孩因额上的撞击而爆发出巨大的哭声,他的同伴自知闯祸,白着一张脸去喊大人。
但因为崔翕闻的手掌一挡,男的额头并无大碍,皮肤只有一点点粉红色。
孩子的母亲匆匆赶来,牵着男孩对崔翕闻一再道谢。
崔翕闻泰然地收回手,因为男孩吵闹的哭声面露不虞。
男孩母亲有所察觉,很快领着孩子走了。
这只是一个小小的插曲,余君药心中对崔翕闻的行为感到意外,面上不显,继续挑梨。
给余君药家人准备的水果挑好了,崔翕闻又拿了些其他东西,然后推车去结账。
他抬手时,余君药无意间瞥到,他用来挡住货架尖角的掌心,有一寸还淌着血的伤口。
她无声离开,凭刚刚走马观花的印象去寻找她需要的商品。
等她回来时,崔翕闻刚排完队,正在结账。
她有些不自在地将一盒创可贴也放上去——原以为可以混在一堆东西中不被他察觉的。
崔翕闻抬眸,深深看了她一眼。
售货员询问是否有会员,余君药不常来这家,正欲回答没有,崔翕闻已经慢悠悠报出了自己的手机号。
买完东西,还是崔翕闻走在前面将购物车推去地下车库放东西。
他将余君药的包和那盒创可贴单独拿出,剩下的一部分放在后座地面,一部分放在后备箱,然后还推车。
待余君药上了车,他先将包递给她,然后敲了敲创可贴的盒子,学着她客套的样子,说:“多谢”。
余君药静默片刻,才说:“客气,您自己结的账,何必跟我言谢。”
崔翕闻无言,驱车前往余君药家。
是在一个很普通的老式小区,建筑都很旧了,但维护得当,绿化也美观,住着仍舒心。
余君药爷爷和父母自然是不差钱的,只是勤俭习惯,不在意身外物。
余君药还有一个比她大四岁的哥哥,是名西医,如今已成家,有个五岁的儿子,叫余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