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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第1页）

&ldo;这么说若我不是你妹妹，我毁了容，你就只叫侍卫把我扔出宫去，眼不见为净？&rdo;

&ldo;啊？！……&rdo;若不是我妹妹，我没想到她会有此言论，一时不知如何回答。

&ldo;你当真要把我扔出去？！&rdo;镜华佯怒，起身便要离开。

&ldo;啊！镜华……镜华……&rdo;我急了，此刻她生气是假的，但若留不住她，那可就弄假成真了，

&ldo;你知我口拙，我……我……&rdo;

&ldo;哥哥，别急。&rdo;她变脸一般，突然温和地笑了，&ldo;你这等仁慈的人又怎会做那般绝情的事？我说笑而已。&rdo;

&ldo;你这古灵精怪的性子啊！，难怪父亲在一群儿女中却只是宠你。你若是男子，这永桓王位怕是难逃你手。说不定连传我王位，也是因为我是你同父同母的兄长，倒要多谢妹妹了。&rdo;我松了口气，打趣道。

镜华听了，笑容却僵了。

我也意识到自己话语中犯了王城的大忌，立时懊恼起来，手足无措地解释：&ldo;镜华，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你知我不懂如何与家人相处……&rdo;

她却又笑了：&ldo;哥哥，你的性子我又怎会不知？&rdo;

&ldo;只是刚刚听哥哥一说，我想起了父亲。&rdo;她幽幽叹了口气，&ldo;难道父亲的用心，哥哥至今仍无丝毫体会吗？父亲生前千方百计地护着你，怕你与母亲一般……&rdo;

我母亲？我丝毫不曾怀疑过母亲的病逝，然而以前父亲告诉我他怀疑，现在镜华也如是说。

&ldo;镜华，你告诉我，母亲究竟怎么了？&rdo;

她摇了摇头：&ldo;哥哥，你有治国的天赋，却不精权谋之术。母亲死时你就在跟前，却没发现她的唇色泛着青紫吗？&rdo;

&ldo;毒？！&rdo;我惊得站了起来，&ldo;是谁？父亲知道居然也不查吗？&rdo;

&ldo;如何查？查出了又如何？&rdo;镜华问，&ldo;有这样手段的人，难道会留着证据让你查吗？你再细想想，能下毒，敢下毒的有几人，又有哪一个是没有实据可以动的了的？不过，你也不必太在意，那些妃子也殉葬在你父亲的陵墓了……&rdo;

&ldo;你以为这里是哪里！&rdo;父亲的斥责声音又一次在我心中浮出。

&ldo;这里究竟是什么样的地方啊！&rdo;我回忆着父亲的那些嫔妃，沮丧而无奈。

&ldo;永桓王城。&rdo;镜华的声音苍白飘渺，她似乎也已沉浸到一些记忆中了。

第七章

永桓嘉和二年，永桓灭夏侯。覃国遣使和亲，硕颜郡主镜华娇纵，离宫以拒，覃使无功负气而返。其后，永桓与覃对峙三年，终于开战。可叹生灵涂炭，尽皆妇人之祸也。

‐‐《燕北演义》

下了朝，我叫住仲翊：&ldo;我要去见见景默，你同我去吧。&rdo;

仲翊思索了一阵，考虑着是否要拦阻我，但终于什么也没说，跟着我去了。

三重石墙，三重铁门，三重禁兵的看守。这样的单间牢房里居然有对话的声音。

&ldo;见你时，便知道你是个忘了快乐，也忘了痛苦的人。&rdo;熟悉得可怕的声音，我和仲翊，又一次的震惊‐‐镜华。

&ldo;你不该牵累无辜的牺牲。&rdo;镜华又说。

景默用慵懒的声音回答，&ldo;我的郡主啊，为何不有话直说呢？你是为知道真相而来的吧。&rdo;

&ldo;真相是什么？&rdo;镜华问。

&ldo;我是夏侯王的儿子，因为母亲地位卑贱，没有名位的儿子。现在……&rdo;

镜华合上了眼睛，突然，大笑，&ldo;谎言，谎言！你不是夏侯贵族，你是覃皇子。你没用见血封喉的□□，因为你要永桓王活着。你要挑起战事，借机谋夺你父亲的王位。&rdo;

景默不再笑了，原本就无血色的面容也更苍白了。

突然，他干笑一声：&ldo;你洞察世事，对你自己知道多少？世人皆道你是永桓先王的宠儿，其实以他城府之深，又怎会喜形于色？我们覃皇族吃饭前总是要下人试毒，你身份高贵，却也只是他儿子的试毒人，转移本该射向他的明枪暗箭而已。&rdo;

我愕然，父亲的用心居然是如此吗？

&ldo;那又如何？&rdo;镜华冷冷地说，却没有一丝惊讶。

&ldo;是了。以你的才智，这些你早已猜到。不过你可想过他为何找你，毕竟你也是他的至亲骨肉？&rdo;景默笑得得意，&ldo;你听过邗聿大夫吗？十五年前，他妹妹私通覃王，生下了我，永桓灭他一族，未留一个活口。奇怪的是，我母亲派去收尸的人，却找不着她哥哥未曾满月的女儿的尸体……&rdo;

&ldo;这与我何干？&rdo;镜华似乎隐约觉察到什么，声音干涩得不自然。

&ldo;你过来，我告诉你。&rdo;景默的笑令人心寒。镜华几乎是颤栗着走了过去。

&ldo;你我容貌如此相似，依你的聪慧，以后的故事又怎会想不出，至于整件事情的原因，你可以自己去查，现在……&rdo;景默突然站了起来，他栓着铁链的右手捏紧了镜华的颈项，&ldo;命令他们放我出去。&rdo;

全部的理智都在告诉我应该静观其变，可是当我觉察它们的声音，我已经站到了他们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