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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第1页）

心死？谁心死了？消之无形？我吗？我怎么不知道？

&ldo;秦姑娘，我不太明白……&rdo;我茫然地抓抓头。

&ldo;姐姐不明白？&rdo;秦素略有惊讶，&ldo;我已经，很久没有看到他那样子笑了。&rdo;她眼神里的眷恋，好深。

他？客行？客行不是一直都在笑嘛，又贼又jian……

&ldo;我还是不太明白……&rdo;我是不是太笨了？

&ldo;快死的人是不会那样笑的……&rdo;秦素笑了，笑得凄凉。

死？到底在说什么？

&ldo;你说客行……快死了？&rdo;一瞬间，心跳得好快。

&ldo;嗯……最多还有半年……他没有跟姐姐提起？&rdo;

当然没有！不可能吧，他那样子活蹦乱跳的，哪里像要死？半年？骗人的吧……

&ldo;不……不可能吧？&rdo;

&ldo;他隐瞒此事，许是怕姐姐伤心吧。&rdo;秦素点点头。

&ldo;他……&rdo;不可能……&ldo;他得的是什么病？你师父不是&lso;医神&rso;吗，难道救不了他？&rdo;

&ldo;不是病，是中毒。&lso;五阴化功散&rso;，姐姐也许没有听过。以五种至阴至寒的毒物调制，虽称不上是什么奇毒，但解药难求。中毒之人五日之后，寒毒攻心，立死无救。师父以针石封住他的血脉，佐以药物，延缓毒发。他才……&rdo;秦素的声音渐渐阴郁起来。

&ldo;是毒的话，总有解药吧？&rdo;

&ldo;嗯。师父尽力调制，但是还差一味：绯叶炙心糙。此糙要长三年才有药效……师父找到的唯一一株，才仅一年……&rdo;

&ldo;难道没有别的方法……总有人会解吧？&rdo;不可能的，怎么会是这样？

&ldo;天下医家，首推雪域。这世上，已经没有人能救他了……&rdo;

突然间，没有什么可说的了。爹娘死的时候，我年纪还小，当时的心情也已经不记得了。所以，这，也许是我第一次亲身地经历生死……

&ldo;姐姐，我……&rdo;秦素开口，语气里微带着苍凉，&ldo;你能不能让他跟我回雪域？&rdo;

……为什么这么问？

&ldo;他是知道自己时日无多，才离开雪域的。可是，天下除了雪域，还有哪里可以救他？……我不要他死。&rdo;

秦素说最后一句时的语气，不是坚定，而是任性。

&ldo;若是姐姐开口，他一定会回雪域的，他没有理由抛下心爱的人去死的，对不对？&rdo;

原来，是这样……因为是这样，客行才会说：得不到的东西就不强求。所以他才要秦素死心。也许这样，她就不会如此执着，就不会在乎他的生死……原来，我从来都没有真正了解过他，他的苦心，他的无奈，都融进了那种肆无忌惮的笑容里……一个人，要怎样才能如此动心忍性……我不明白，也不能明白。

&ldo;我不会有非分之想的，姐姐，让他跟我走好不好？我……求你……&rdo;

秦素惯有的那种漠视一切的狂傲，此时却化成了惊惶失措。她那样的人，竟然开口说&ldo;求&rdo;……客行想的太简单了，动心不易，难道死心就会简单么？

&ldo;即使我开口，他也许也不会走的……&rdo;一个下定了决心的人，我又如何撼得动他的真心。

&ldo;……&rdo;秦素看着我，许久，她笑了，&ldo;你说得对……要离开心爱的人，谈何容易，我自己都做不到啊……&rdo;

不是，不是这样的……你为什么就是不明白呢？这就是当局者迷吗？

&ldo;姐姐，你知道吗？我生在雪域，可是，我从来没有救过任何一个人，专攻的也是炼毒之术。这世上，人各有生死。命数一到，任医者神通，也是枉然。医者做的都是逆天之事……我一直是这样想的……&rdo;她说着，眸中隐隐有泪光浮起，&ldo;我从来都没有想过去救人……甚至，眼睁睁地看着病患死去……这是我第一次想去救一个人，可是，我偏偏做不到，我就是救不了这世上唯一一个我真心想救的人……这是上天惩罚我，罚我十七年的无情……&rdo;

泪落，剔透犹如水晶。

&ldo;我想救他啊，我真的诚心诚意地想要救他啊……为什么？为什么偏偏是他呢？&rdo;

&ldo;秦姑娘……&rdo;

要怎样安慰她？为什么我曾经觉得生死相许很可笑，究竟是哪里可笑？

&ldo;对不起……&rdo;秦素看着我，笑得凄绝，&ldo;……我不能代他死……&rdo;

突然想起了温文的话：爱上他的话，只会徒增痛苦罢了。原来，他说的是这个。……会有多痛呢？

&ldo;……姐姐……&rdo;秦素拭干眼泪，微微有些哽咽，&ldo;你不能真心爱他吗？&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