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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第2页）

这人手脚绑缚，闲庭信步走到公堂中间。从他一出现开始，就引起堂内外所有人的一片喧哗：这就是当日采花贼，可是他今日从头到脚的破烂衣衫都变成了一袭修身干净白衣，头上一坨鸟窝也变成了一束顺亮束发，面上脏污泥乱也变成了眉目清朗……

‐‐这堂下犯人，哪里像个采花贼，简直像个贵公子！

傻子娘一眼就认出了那套衣服：&ldo;啊！张官丢的正是这套新衣！&rdo;

李月不由得搭腔：&ldo;还真敢偷。&rdo;

&ldo;静！&rdo;傻子大人一本正经对堂下犯人道，&ldo;见、见本官官为、为何不拜？&rdo;

堂下采花贼有些心不在焉，听了大人发话，双拳一握，糙糙了事。

傻子深吸一口气，看上去不想和他一般见识，问道：&ldo;本官问、问你，你需……如实作答！&rdo;

采花贼似听非听，头转来转去，左顾右盼。

&ldo;堂……下犯人，姓、姓甚名谁？&rdo;

采花贼还是四下张望，不知道在找什么。

&ldo;姓、姓甚名谁？&rdo;

采花贼左右找不到，干脆转过身去背对朝堂，面向堂外围观百姓，扫视了一遍，终于让他找到了‐‐

采花贼说：&ldo;你们问我，我便不说。&rdo;

众人一听惊异不已。

张官微微皱眉道：&ldo;你又要闹哪样？&rdo;

采花贼指着堂外群众中一人，说：&ldo;审我可以，但要她来问。&rdo;

所有人目光于是骤然汇聚到堂外一个人身上，这人一语不发，面上只微微有点不满表情，正是李月。

……

张官书案旁排了张座椅，李月坐下后，张官在一旁低声嘱咐李月要问些什么。

李月认真听完，也记下了，张官说道：&ldo;李姑娘，可以开始了。&rdo;

李月转过头来时，正对上堂前采花贼关注的眼神。

李月问：&ldo;姓甚名谁？&rdo;

堂下答：&ldo;我姓李，名慕月。&rdo;

李月问：&ldo;哪个李哪个木哪个月？&rdo;

堂下答：&ldo;李月的李，爱慕的慕，李月的月。&rdo;

众人一片喧哗。

李月一时没有说话，过了一会，继续问：&ldo;今年几岁，家住哪里？&rdo;

堂下没有直接回答，却顾自反问起李月来：&ldo;你呢？今年几岁，家住哪里？&rdo;

李月不知这人怎么突然问起她来，只能又强调一遍：&ldo;今年几岁，家住哪里？&rdo;

堂下答：&ldo;二十有三，家乡安融。&rdo;

李月说：&ldo;前夜里，你在城东酒坊醉酒，没有付钱就离开，你认不认？&rdo;

堂下答：&ldo;哎？那晚在酒坊，你果然是记得我的，是吧？&rdo;

李月生硬地又问一次：&ldo;你认不认？&rdo;

堂下回想了一下，反问道：&ldo;那晚和你坐在一桌的男人是谁？你们很熟吗？&rdo;

李月端正坐着，极力在忍耐，又问第三次：&ldo;你到底认不认？&rdo;

堂下见李月有些耐不住了，便一笑了之：&ldo;我认。&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