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知青下乡,陈秀说她可能会看上城里那些有文化的知识青年,不知怎么他听完心里很不舒服,那是一种原本该是他的东西,忽然被人抢走了的失落感。
意识到他有这种情感时,他便知道,他在不知不觉间,被那个他口口声声称呼的懒姑娘所吸引。
明知道他们年纪悬殊很大,明知道他一入军队归期不知,他还是忍不住向她坦白了自己的想法
如今两人已有三年未见过面,不知道他心心念念的姑娘现在长成什么样了。他在部队执行任务无法离开回去看她,如果她能来看自己就好了。
忽然冒出这个想法来,陈渊楞了楞,紧接着又笑了起来,提笔刷刷刷的在纸上奋笔。
写完信后,想去通讯室,让小李帮忙寄信,又想着他今天才收到信,再把信拿回去,也太猴急了点,到时候不得被他教导的那些兔崽子笑话。
想了想,他把信搁在书桌上,熄灯睡个回笼觉。
半梦半醒间,徐宝那如花般的脸蛋一直出现在梦中,那柔软白嫩的腰肢一直缠在他火热的躯体上,两人一次又一次的陷入旖旎场景
一觉筋疲力尽,陈渊被部队的起床号吵醒,蹙着眉头看着自己的裤衩,有些懊恼,自己都快三十岁的人,怎么还像毛头小子那会儿,想着心仪的姑娘就在梦中忍不住?
叹了口气,陈渊把裤子脱下来丢在洗衣盆里,换上干净的衣服,端着洗衣盆去了宿舍楼外的水房。
水房外头有个长行水泥尺子,上面有两排二十来个水笼头,供他们这栋宿舍楼的军官洗漱。
这会儿有不少军官都在池子边洗脸刷牙,看见他过来洗裤子,都不约而同地拐了拐周遭人的胳膊,朝他挤眉弄眼道:&ldo;哟,陈教官,昨晚一定累坏了吧?&rdo;
军队都是老爷们儿,封闭式练习。虽然有女兵,但离他们太远,中间还隔了一堵墙,严防他们这些憋了好几年火气的老爷们去骚扰女兵。因此他们在梦中遗魂,那是常有的事儿。
陈渊也不怕他们取笑,这是一个男人正常生理范围的事情,没什么羞耻不羞耻的。
他一边搓着手头的裤子,一边冷眉冷眼问其中一个笑得最开心的排长级别的军官,&ldo;江二狗,昨晚你的高大美人一定把你累坏了吧?&rdo;
江杰笑容顿失,跨着一张脸,一副精尽而亡的模样,&ldo;别提了,那老娘们可凶猛了!把我都给榨成老干菜了,她还不放过我要不是我说今天有任务,急吼吼的跑回宿舍来,只怕今天路都走不了。&rdo;
&ldo;江二狗,你不行啊,连你家母老虎都降服不了!&rdo;周围人一阵哄笑后,不少人脸上都露出艳羡的神情来。
他们军区在北京郊外,平时都在军队里,除非放假休假,否则轻易不能出军区。不过,这不妨碍随军的家属们来往军区,或是在军区外的乡下租赁一套农民房子,和军人共享天伦。
每到这个时候,军区里的单身汉总是羡慕那些结了婚,且家属随军的军官们,人家不用和他们挤在冰冷冷的军区宿舍楼里,一回家就有老婆孩子热炕头,怎么着都比他们这些单身汉一个人睡冷冰冰的床好吧。
有人羡慕之余,就问陈渊,&ldo;你啥时候跟你家小媳妇儿结婚?让她随军到北京来,你也不用孤枕难眠。&rdo;
陈渊还没回答,另一个刚从宿舍楼走下来的军官就问:&ldo;啥小媳妇儿?陈渊真结婚了,那黄莉怎么办?人家对你可是一片真心啊。&rdo;
水池外顿时一片沉寂。
黄莉是他们这个军区司令的千金,人长得漂亮,学历又高,最重要的是,她是女兵训练营的教官,跟陈渊职务差不多,年纪差不多,是个铁骨铮铮的霸王花。
原本两人没什么交集,可在两年前,军区组织的男女士兵对抗训练时,两人为了各自的士兵发生过一场小小的争斗,从那以后黄莉就对陈渊青睐有加,开始女追男的追逐游戏。
陈渊拒绝她无数次,说明他已有对象,她像听不见似的,一直我行我素。
甚至黄司令还亲自来找过陈渊,言词之间说起他跟自己女儿的事,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只要陈渊愿意娶黄莉,升职加薪什么的都不是问题。
先不说陈渊心里已经有喜欢的人了,单黄莉父女俩的做派他就不喜欢,听不懂他已经名花有主了,一再恩威并施,给他施展压力,想让他屈服。他陈渊是那种为了权势,就能折腰的人?
当下陈渊冷下脸,冷冷看着那人说了句:&ldo;不要再在我面前提起他们父女俩的名字,否则别怪我翻脸不认人。&rdo;
那人楞了楞,看见他走了,这才小声嘀咕,&ldo;一个乡下来的穷小子,装什么清高。人家看上你是你的福气造化,要是我,早就答应了!不到能抱得美人归,还能前途无限,在这军区混个名堂来。&rdo;
正说着,一个身穿军装,留着齐耳短发,但秀眉大眼,皮肤是小麦肤色,看起来英姿飒爽的女军官朝他们这边走过来。
那人顿了一下,赶紧过去打招呼,&ldo;黄教官,今天怎么有空过来?是来找陈渊的吗?他刚才洗了自己的裤子。你知道的,一个大男人一早起来洗裤子,肯定是昨晚那啥&rdo;
婆婆妈妈,带着挑拨离间的断断续续声音,听得黄莉眉头直皱,没好气的打断他的话,&ldo;我现在有事,没心情你听说话。你如果闲的没事做,请你再多复读默背军规一遍,私下议论抹黑战友,是作风品行有问题。别怪我没提醒,你再这么下去,被长官听见,你这个位置也别想再坐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