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着礼单粗浅过目了一番,并无什么纰漏,又从旁点了一样。这源氏公子的寿礼且完备了下来,那官侍领了命,方诚惶诚恐地退了下去。
帅宫殿下便立在一旁,叉着手臂看朱雀做些事情。直到那内藏寮的人悉数退了下去,他才走到朱雀身边,&ldo;你可曾有这样为我选过贺礼?&rdo;
朱雀先是一愣,有些好笑,&ldo;你上回生日,为了这生辰贺礼我几乎焦头烂额,你可是看在眼里的。怎么这样就忘了?&rdo;
&ldo;嗯,&rdo;萤应了一声,手臂一揽就把人往怀里带。他并不是不记得这些,只是总见朱雀眼里有别人,心中便烦闷不堪。犹是这半月来的心境,仿被人投了好几把石子,搅得心波起伏,污浊激荡。这几句没头没尾的话,到不如说他是在找个机会宣泄自己的不满罢了。
朱雀挣扎着推开帅宫凑上来的脑袋,拧了半天终于让他只做把自己搂住,而不是继续胡闹下去。他自然看出萤今天心情不佳,拾起萤腰间那块枫形的配饰说道:&ldo;见你带着它这么多年……当时送你的时候,可没想到你会这样喜欢。&rdo;
这配饰已是十分圆润光华,必是被人时刻把玩养护,才能温养出如此润明的样子。澄明火红的颜色映在朱雀白皙的手指上,仿佛要将那手指都染成这样的颜色。萤宫日日将其带在身边,怕是忘了自己的佩刀,也不会忘了这件东西。
萤把朱雀带着那块莲佩拿起来和这枫叶佩在一起,沉着声音说:&ldo;定情信物,怎会不喜,怎会相忘?&rdo;
&ldo;也是,&rdo;朱雀笑了一下,&ldo;早知当初它有如此之用,我就应该送一对,或者做成两瓣,这才是定情之用啊。&rdo;
帅宫没说话,抬起朱雀的下巴就这样印下吻来。知道自己躲不过这一遭,朱雀心中轻叹一声,主动迎了上去。那一吻异常缠绵,直叫人气息不稳,神思晕眩。
朱雀虽早已习惯了来自萤的热情,可每次依旧抵挡不住这样过于直接的示爱。就像是萤一样,直接并不接受拒绝。自己任何躲避的行为都徒劳无力,没有商量的余地。他可以很耐心的等,但是最终的结果已然给出了预告。被认定是属于他的东西,之后的某一日必然会成真。这样的想法便是一种不可脱离的烙印。而现在的朱雀已经被标记上了这样的印记。
大概已经没有反悔的机会了吧。被此人紧紧抱住的时刻,朱雀这样想着。他轻喘了一下,从那吻中脱离出来。奈何萤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继续往前追过来。两个人倒在一边,朱雀被压丨着,实实在在地被掠夺了一番。萤才恋恋不舍地放开他,把人给扶起来。
&ldo;你这几天……实在太缠人了……&rdo;朱雀一边整理自己乱掉的衣襟,一边叹气责备。萤的气息还是有些不稳,只暗恨此时不在晚上。他扫了一眼朱雀,不以为然道:&ldo;莫非你不想?&rdo;
朱雀气梗,心想还好此人当还有些分寸,做不出那等白日宣丨y的浪丨荡举动。然而他也只能无可奈何地说:&ldo;……以后还是要注意些场合的。&rdo;
言下之意若非白日,二人独处便任为所欲为了?萤看了犹自整着腰带的朱雀一眼,想是已经理解到了恋人的意思。
&ldo;今年的生辰打算如何过?&rdo;
&ldo;对了,县召的拟定名单已经下来了。&rdo;
他们同时说话,可说出的内容却是完全不相同。其中重点更是大相径庭,萤宫殿下面无表情,朱雀陛下忍不住发笑,&ldo;不过是生辰罢了,年年皆是如此,不必太过理会。&rdo;
帅宫眉头一皱,面露不赞同之意,刚想说话就听朱雀继续说道:&ldo;我并无何等的本领能寻得睿山那样的好去处。说起这御京城,我怕还不如东市小儿熟悉。所以,这生辰形式我并不在意。重要的是你能在身边已是大善。&rdo;
萤脸色稍霁,又有些心疼。上前一步,环住朱雀的腰肢,柔声道:&ldo;我不过是不想让你如此无趣罢了。&rdo;
&ldo;已近而立,早已不是那毛头小子,此事上自然看淡一些。当是年年岁岁人相似,不,是人同在便最够了。&rdo;
只是这困于一角,这种如若祈求般的愿望总让人心生哀伤。凭帅宫的心思,最不喜便是束手无策的样子。心中一个冲动,嘴里露出话来,&ldo;那不如早早的……&rdo;
&ldo;早早的什么?&rdo;朱雀的眼中带着洞悉神色觑向脸色有些尴尬的帅宫,&ldo;不如早早的把传位给泉,摆脱这凡物,早些轻松为好?&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