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香的笑僵在了脸上。
她默默的床边坐了一会,起身出去了。
听到门的一声轻响,李元江睁开了眼睛。
他知道自己刚刚的话伤了暖香的心,可是他实在受不了那些男人对暖香动手动脚,也受不了暖香对他们的软语温存。当然他也知道如果没有这些&ldo;受不了&rdo;他和暖香谁也活不下去,暖香就是靠这些来养活自己十几年。
因为有了暖香,十几年来他得忍受别人口口声声的&ldo;野种&rdo;&ldo;吃软饭的&rdo;戏谑辱骂,当时他觉得那些人侮辱的不是自己而是暖香,心里总是压着一口气,可是他又不得不忍着,因为他不能为自己为暖香找麻烦。
有些事情,你越反抗,别人就觉得你越有嫌疑。
而今,他真真正正的成了&ldo;吃软饭的&rdo;,倒没有人骂了,可是每当看到暖香对着别人的媚笑,听着夜里隔壁传来的暧昧之声,他开始觉得受侮辱的人变成自己了。
他不是嫌弃暖香,他是不想让她的身边除了自己还有别的男人。虽然他知道暖香的心里只有他,要不也不能整天的插着他买过她的簪子,那恐怕是她所有收拾中最不起眼的。可是他还是不愿看到那些男人像狂蜂浪蝶一样的追着暖香,围着暖香,尤其是想到他们对暖香胸前的馒头上下其手时就更有一种想要暴打那些家伙的冲动。
暖香是自己的,只属于自己,包括她胸前的馒头。
李元江发现心中的这股恨意竟远远的超过了当时对小荷的怨怒。
对于小荷,他是不解、不平、不满,而对于暖香,他似乎没有什么特别感觉,却是对她身边的男人充满了强烈的嫉恨。有时甚至看到聚艳亭门口进来个男人他就下意识的想到可能是来找暖香的,顿时浑身戒备。
这些他是不能对暖香讲的,讲了又有什么用呢?难道让暖香离开聚艳亭?然后上哪去呢?自己有什么?难道还让暖香养着自己?可是离开这暖香要靠什么活着呢?
钱!钱!!钱!!!
就是因为这个,小荷才离开他;就是因为这个,暖香卖了自己。
钱,真是人生的主宰啊!
李元江闭上了眼睛,想起了床底的银子,白花花的银子。
有了银子,什么东西买不到?
李元江的嘴角露出了笑意。
他要尽快养好身体,尽快到赌坊开工。凭着他的好运气,他要为自己,为暖香赌一个未来。
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眼睛刚一闭上就昏昏的睡了过去。可就在这当,他听见门似乎响了一声。
暖香回来了?
他睁开眼睛望去。
门好好的关着。
或许是幻觉吧。
他又闭上了眼睛。
床底窸窸窣窣的响了响,随后好像有什么东西跳上了床。
李元江想看看,却发现自己无论如何都睁不开眼睛,浑身像被绳子捆住了一般动弹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