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斜了她一眼,也不说话,就那么看着她。
雪禅被这视线看得猛一激灵,随后突然就明白了过来,连声道:&ldo;哦哦,我知道了我知道了,经小姐!是吧长公主?&rdo;
长公主这才收回去视线,&ldo;嗯。她方才刚走,你去吧,不要露了行迹。&rdo;
&ldo;是。&rdo;
雪禅领了命便退了下去。
书房里又剩下了长公主一个人,长公主把方才仍在桌上的书重来起来,翻了两页,想起来自己刚刚吩咐雪禅去做的事,忽然就又有些想不明白了。
经雅是回家,又不是去什么危险之处,自己却叫雪禅跟着她,这像什么话?
可是雪禅已经去了,总不好再把人叫回来。
长公主再一次扔了书,往后靠去椅背上,难得没正形地倚在那儿仰头长叹了一声,看着房顶,心里想的却还是经雅的事情。
经雅如今也算是自己的部下了吧……
她待信任的部下从来亲厚,所以她如此对待经雅,应该也是一件再寻常不过了的事情,并没有什么好奇怪的吧……
这边长公主在书房里想不通,那边经雅已回到了府中。
虽是经夫人叫的她回来,但经雅还是先过去见了经丞相。经丞相在她临去见经夫人前,再三叮嘱道:&ldo;雅儿,你莫要和你母亲再起冲突了。&rdo;
&ldo;你母亲的脾气就是那样,且她身体一向不好,你便多担待她一些吧。&rdo;
经雅淡淡地点了下头,回道:&ldo;父亲放心吧,我知道分寸的。&rdo;
经丞相一脸欣慰,却又有些愧疚,颔首道:&ldo;好,那你便去吧,你母亲已经在等着你了。&rdo;
&ldo;是,那女儿便先过去了。&rdo;
经雅躬身行礼退下,就向着经夫人那边走去了。
即便是重活一世,有些东西,却是早已不能再弥补挽回的了‐‐而她与她母亲之间的关系,便是这其中的一件。
到经夫人房门前,早已有小丫头在门口候着,一见经雅来便掀了竹帘请经雅进去:&ldo;小姐,夫人在里间等您呢。&rdo;
&ldo;嗯。&rdo;
经雅向里间走去,脚步放的既轻又缓,但屋里统共就这么大,她就是走得再慢,没要一会儿也还是走到了里间。
一到里面,经雅便看见了跪在在佛龛前的蒲团上的经夫人。
闻着屋里弥散的香烛味道,经雅轻蹙了下眉心,但很快就松开了,神情淡淡的,开口低声叫道:&ldo;母亲。&rdo;
经夫人仍闭着眼睛转着手里的念珠,姿势一变也未变,道:&ldo;跪下。&rdo;
经雅掐着指尖依言在经夫人的侧后方跪了下去,膝盖碰在冰冷坚硬的地上,发出咚的一声,冷和痛同时从膝盖那里蔓延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