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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第1页）

其实，这事只要当面讲个明白，哪用得着开堂审问啊？知府无奈，怕不答应此事，明日济南城就传出他妒恨手下的能为，故意诬蔑黄主簿的流言。只能硬着头皮审问小燕子，哪怕被同僚打趣说不务正业，也比嫉妒贤良打压人材的好。

当天开的是公堂，许多好事的闲汉聚集在堂外看审。小燕子被衙役从女牢提出，跪倒堂前。知府大人问：&ldo;堂下所跪何人？&rdo;

小燕子胆颤的望着高高在上的知府，眼神闪烁的回道：&ldo;我……我是小燕子。&rdo;

&ldo;小燕子。本府问你，你说黄主簿与人有□可是实话？&rdo;

&ldo;什么煎的煮的？&rdo;小燕子本就心慌，又加上大字不识一个，何如听得懂知府的咬文嚼字？

知府摇着头，不知道是不是该说些不雅却通俗的言词，最少让小燕子明白。知府衡量再三，问道：&ldo;本府的意思是，你这些天在牢里说了那么多话，是不是实话啊？&rdo;

&ldo;话？什么话？哪句话啊？&rdo;小燕子不解道。

知府见小燕子不着调的样子，忍不住白眼。倒是一旁的师爷见机，为知府解难道：&ldo;我们知府老爷是问你，你说黄主簿和别的小娘子偷情，是不是真的？&rdo;

小燕子恍然大悟，&ldo;噢，原来你是说黄主簿偷人啊？偷人就偷人，说什么煎啊煮的，难怪我听不懂。&rdo;小燕子瞧着知府对她不打不骂的，觉得当官的也不是那么可怕，神气又回来了，挺胸道：&ldo;当然是真的。我小燕子怎么会说假话？&rdo;

堂外的百姓听着小燕子直白的话，笑成一团。一边的黄主簿恨不得抽烂了小燕子的嘴。可惜，这是公堂之上，他不能发难。

砰！醒木一拍，众人肃静。知府也不管小燕子的态度，知道和她扯不清，低头问：&ldo;小燕子，这件事你是从哪里知道的？&rdo;

&ldo;什么事？&rdo;小燕子不解。

众人刚欲摇头，感叹小燕子的无厘头，不想她拍手道：&ldo;喔！你是说黄主簿他偷人的事儿啊？&rdo;

众人闻言倾耳细听，以为马上就要清楚事情真相了。哪晓得小燕子话头一转，摇头道：&ldo;这个我不能说，我答应过她不说的。我小燕子虽然偷点东西，但也是讲江湖义气的。&rdo;

这堂审得可真够累的，都怪黄主簿！知府偷偷瞪了焦急的黄主簿一眼，冲着小燕子疾言厉色呵斥道：&ldo;你不说实话，本府就定你诬蔑之罪！来人啊，把小燕子拖下堂去，重大八十大板！&rdo;

&ldo;啊！你们要干什么？干什么啊！&rdo;小燕子瞧衙役要上前对自己动手的样子，跳起来转身就逃，怎奈被脚镣绊倒在地。

众人放声大笑，觉得小燕子离谱的很，见了官上了大堂还敢逃跑，真是闻所未闻。

师爷劝下吹胡子瞪眼的知府，好声好气安抚了小燕子，让她再次跪下，并直说了，小燕子若是想保守秘密，就得挨打。小燕子权衡再三道：&ldo;我说了，你们可不准为难她。&rdo;

师爷敷衍道：&ldo;是，是，我们一定不为难她。你说吧。&rdo;师爷在心里道，先忍着气把案子审完，等小燕子回到牢房，有她苦头吃呢！

小燕子看对方在这么多人面前说了不会为难人，也就不再担心黄小姐了，开口坦白道：&ldo;是黄主簿的女儿，是她告诉我的。&rdo;

&ldo;什么！&rdo;

众人闻言，骚动不已。这一惊可非同小可，别说黄主簿呆了，就是他人也想不到会问出这个结果。

黄主簿慌慌张张的上堂，跪倒在地申辩，&ldo;知府老爷，此女显然在胡说，我女儿怎么会说这样的胡话？何况，小女一直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怎么会跟个偷儿有所交结？&rdo;

知府老爷也不怪黄主簿不请自来，若是他碰到这样的事，只怕比黄主簿还失措。知府摆手示意黄主簿闭嘴稍歇，垂目询问：&ldo;小燕子，你是什么时候，在哪里听到黄小姐这么跟你说的？&rdo;

&ldo;就十几天前，在普渡寺的时候。&rdo;小燕子回道。

&ldo;有何人证？&rdo;

小燕子凝眉问：&ldo;什么认真啊？我当然是说真的，认真的不得了。&rdo;

师爷在一侧解释：&ldo;不是认真。老爷是问你，黄小姐跟你说话的时候，旁边有没有人。&rdo;

&ldo;没有。&rdo;小燕子回想了片刻，又道：&ldo;我那时候被关着，她进来的时候和尚肯定看见了。&rdo;

师爷看向知府，等着他的指令。

知府稍作沉吟，俯视堂中的黄主簿，随即转向左首的衙役，取了签子发给他道：&ldo;替本府传人证。牙班头你去黄府传唤证人黄小姐。赵响，你快马去普渡寺，传来那日守门的和尚。&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