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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8章（第2页）

令嫔闻言，咬牙切齿骂了几句，随后按下怒意转朝小扣子道：&ldo;这事，已经传遍后宫了？&rdo;

&ldo;是。&rdo;小扣子低头道。

令嫔沉着脸道：&ldo;本宫原还想找个好法子，化解目前险境。如今看来，是不能等了。小扣子，你立刻去告诉各宫眼线，说腊月来延喜宫是向本宫请罪。她死后入阎王殿，因为生前说谎欺骗太后与本宫，要下拔舌地狱。她为了赎罪，借着雷雨之夜，来求本宫处恕罪。你让他们把本宫说事传扬出去。&rdo;

&ldo;黄杏，你去西厢，把昨日关在屋内宫女放出来，并把本宫话告诉她们。若是有人问起，就让她们说，昨日帮本宫梳洗时候，看见裤腿上写着&lso;恕罪&rso;这两个血字。&rdo;令嫔叮嘱道：&ldo;她们其中有不识字，你写给她们看，让她们别认错了。还有，本宫颈上伤，谁也不准提。你马上去办，其中若是有什么差错，本宫唯你是问！&rdo;

等小扣子、黄杏离去，令嫔垂目凝视着红梅道：&ldo;红梅，你跟着本宫几年了？&rdo;

红梅心头一凛，惨白了脸色回道：&ldo;回娘娘，七年了。&rdo;

&ldo;你看，本宫往日待你如何？&rdo;

红梅低头道：&ldo;娘娘待奴婢恩重如山。&rdo;

令嫔抬手抚摸着指尖，瞥向红梅道：&ldo;既然，你也知道本宫对你好，本宫今日要你做一件事，你不会推辞吧？&rdo;

&ldo;请娘娘吩咐。&rdo;

令嫔看着垂首红梅，点头道：&ldo;很好，本宫没看错人。本宫稍后打你三十大板，再把你送去慈宁宫。到了慈宁宫之后，太后问你，你就说当初本宫去御花园散步，是腊月扶着本宫，而你在其后跟着。腊月不小心绊倒了本宫，嫁祸于瑞珍公主狗，你都看在眼里。&rdo;

&ldo;因为，你与腊月情同姐妹，她百般央求，你怕她死罪难逃，只能答应替她隐瞒。可是，你没想到是，事情闹得那么大，腊月一怕太后查出真相，二怕连累家人，竟一头撞死了。&rdo;令嫔弹着指甲道：&ldo;你想说，又不敢说。直到腊月托梦，你对不住自己良心，才对本宫坦言。&rdo;

令嫔瞧着跪于脚尖前腊月，慰抚道：&ldo;红梅，你替本宫做事，本宫是不会亏待你。本宫答应你，保你家人一生富贵。当然，只要可行，本宫一定出面保你。&rdo;

红梅静默许久，最终牙咬点首道：&ldo;奴婢紧遵娘娘吩咐。&rdo;

&ldo;好，很好！&rdo;令嫔亲手扶起红梅，笑道：&ldo;明日，本宫就把一千两银子送去你家。你可别让本宫失望才是！&rdo;

纵观前后

&ldo;启禀皇上，敦贵人、虞美人、董美人、闻答应、廖答应皆已自尽。这是，她们留下绝笔书。&rdo;

吴书来躬身递上书信，乾隆接过展开一观，少时寞然长叹着把纸张交由旁侧太后。太后揽过绝笔信看了半晌，亦摇头叹息。

天佑冷眼看着乾隆、太后，喝了口茶道：&ldo;用不着可惜，这是她们自己选路。&rdo;

太后闻言瞥向天佑，垂首道：&ldo;哀家是可怜这些人，就算死，也没有把令嫔供出来。这又是何苦呢？&rdo;

&ldo;令嫔在此事上，并未授人以柄。敦贵人她们就算说了，也不过落个诬陷罪名。何况，她们当日附和腊月话，自然是因为令嫔手里握有她们不得不忌惮事。如今临死，撕破脸皮对她们有什么好处？&rdo;

天佑挑眉道：&ldo;她们不得已帮了令嫔，令嫔却在关键之时，反戈一击背弃了她们。敦贵人她们而今是百口莫辩，她们当初一口咬定，看见温温撞了令嫔。此时，延喜宫反口，让她们如何自处？&rdo;

天佑食指敲击着椅把，淡然道：&ldo;敦贵人她们做出这样事，要怎么说？说自己有把柄在令嫔手中，或是有家人须得依靠令嫔提携，为此不得不说谎吗？此事若揭开，别说目下欺君、诬蔑、陷害之罪，或许还要扯出别罪名，祸及她们家眷。若你是她们，你会说吗？&rdo;

&ldo;这……&rdo;太后左思右想，不知如何辩驳，只得讪讪嘀咕道：&ldo;可她们也没必要去死啊？&rdo;

&ldo;敦贵人如今四十岁，虞美人、闻答应已是徐老半娘，董美人、廖答应也早过了桃李年华。她们本就不受乾隆宠爱，出了这样事，有自知之明，都该明白自己没有机会了。&rdo;

天佑转目看向乾隆、太后道：&ldo;她们地位在后宫不起眼，她们家族也并不显赫，犯下这样罪过，更没有人会保她们。即便皇上网开一面，亦不过减免死罪，打入冷宫罢了。然，她们虽已经不年轻了，但仍有几十年可活。冷宫是什么所在？那是能把人逼疯地方。与其在冷宫中饱受折磨，不如一死解脱。&rdo;

天佑取过绝笔信，看着其上呈诉罪责，说是她们眼盲错看了御花园中之事，致使瑞珍公主蒙冤，太后、皇后受了屈。她们辜负了皇上恩宠，无颜面对皇上，故以死谢罪。

乾隆默然半晌，开口道：&ldo;朕信敦贵人、虞美人会寻死，可是董美人、廖答应、闻答应她们也在一夜之间自尽，却是太奇怪了。有道是，好死不如赖活……&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