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输然回过气来,转头见到此景,大惊失色,捏起拳头拼尽全力打在僵尸头上,对她大叫:&ldo;不准咬她!要咬就咬我!&rdo;僵尸一怔,抬起头来,与高若凌一起惊异地望着公输然。高若凌脸上绽出一丝甜蜜的笑容,却不说话,又闭上了眼睛。僵尸再次俯身吸血。公输然跳起身,用双手紧紧拉住僵尸的头,让她咬不下去。僵尸终于暴怒起来,回手一掌推出,只见一股黑烟冲出,公输然被一道巨力撞得横飞而去,碰上石壁,又摔落在地面,只觉得全身仿佛筋骨尽断,剧痛无比,他立刻晕厥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公输然悠然苏醒,他睁开眼来,见到高若凌正坐在身边,用手轻轻抚摸他的脸。他通体舒泰,欣喜地问:&ldo;你没死?&rdo;高若凌点点头。
公输然坐起身,发现僵尸直挺挺地躺在地板上,已经死去。他理开高若凌的头发,她脖子上的两条牙痕犹在,血已经止了。&ldo;你怎么做到的?&rdo;公输然惊奇地叫道。
高若凌笑笑,却不回答。
公输然走到公主遗体前,此时的公主脸色已恢复正常,一脸的雍容华贵,透出恬静安宁,也许她死时,并没有感到痛苦,反而有超脱之感。公输然说:&ldo;公主真美,在世时,一定还是位修养高深的女子,我们不能让她就躺在这里。&rdo;说完将公主遗体轻轻抱起,入手柔软,就如未死一般。他将遗体抱回主穴,再将裂开的两块水晶石合拢,将她又嵌了进去。他又抱起木偶竖在水晶石棺之后,拣起鼓槌,重新塞进木偶手中,但木偶却纹丝不动,已与一截木头无异。
公输然叹一声,对高若凌说:&ldo;发生过的,无论怎样去弥补,都不可能复原了。&rdo;
高若凌说:&ldo;虽然不能复原,但可以挽救。&rdo;
公输然侧头看她,只见她的脸上藏着一丝微笑,总觉有些怪异。
&ldo;我们走吧!&rdo;高若凌说。
&ldo;走?去哪里?&rdo;公输然问。
高若凌笑道:&ldo;当然是走出墓穴,难道你想住在这里?&rdo;
公输然正要再问,高若凌却抬起了右手,似乎是让他扶住,能接触美女玉手,公输然自然不会拒绝,立马捧了起来。
高若凌朝前走去,公输然顺手抱起了装有宗祖尸骨的箱子,两人穿过通道,来到吸入青烟的洞下,此洞洞口被一块大石遮挡,又悬在室顶,若不是见猫头鹰飞入,公输然必定也发现不了。高若凌抓住公输然的手,纵身一跃,飞入洞穴。里面的通道十分狭窄,仅容一人,但有人工开凿的阶梯,估计是盗书人暗设的外逃出口,不知高若凌怎么就知道了。
两人艰难地往上爬了几百米,视线立刻开阔起来,出现了一个小石洞,洞中猫头鹰死尸遍地,可能是被青烟毒死的;还有许多老鼠、虫子等动物的尸骸,该是猫头鹰用餐后的残渣。之前公输然听到的呜哇之声该是由此处传出。公输然抬头望去,约三米处有一个圆洞,洞外有阳光射入,不禁大喜起来,此洞真是逃生出口。
高若凌拉着他飞到了洞外。洞口位于山腰上,公输然放眼望去,只见黄虎山林木茂盛,郁郁葱葱,大风吹过,丛林摇动,惊起一群山鸟,在空中盘旋不下。公输然顿觉心旷神怡,挺胸负手,大叫:&ldo;取纸笔来,我要做诗!&rdo;
高若凌抿嘴浅笑,说:&ldo;公输大诗人,如此美景配上你的歪诗,一定有趣至极。&rdo;
公输然只是一个玩笑,自然不会真的做诗。两人相视大笑,手拉着手,往山下跑去。
两人刚刚逃出生天,心情愉悦,下山因此快了许多,不一会就到达山脚下一处村落。村落不大,只有七八户人家。两人慢慢走进村落,村里突然钻出十多条狗来,有黑毛的猎狗,也有黄毛的狮子狗,它们摇头摆尾,汪汪欢叫,围在他们身边。各家各户的大门也跟着打开了,许多大娘大婶探出头来,见有客人来到,纷纷围了过来。
他们中有人分别拉住高若凌的左右手,有人摸她的脸,有人拉起她的衣襟观看,你一言我一语地说开了。
有人说:&ldo;姑娘,你是过来耍(游玩)的吧?到我家坐吧,大娘给你做好吃的。&rdo;
有人说:&ldo;这位姑娘长得真标致,水灵灵的,快赶上白萝卜了。&rdo;
又有人对公输然说:&ldo;后生家,你婆娘的屁股真好看,比我家花姑姑的屁股都圆溜。&rdo;
高若凌骤然面对这么一大帮子热心妇人,窘迫不已,推却吧,似乎不礼貌,不推却吧,又实在难堪。公输然早笑得前仰后合,大声说:&ldo;各位大婶大妈,谁家有锄头啊?我想借一把用用。&rdo;
&ldo;有!&rdo;众妇人齐声回答,有几个已一溜小跑回家取去了。
公输然等到锄头,便说:&ldo;我有点儿事,去去就来,如果你们喜欢我婆娘,就让她去你们家坐坐吧。&rdo;高若凌闻言,跺起脚来,脸上飞起一片红晕。众妇人见她的娇羞样儿,更加喜爱了,连拉带拽地将她拉进了一户人家。
公输然背起锄头,提着箱子找了一处安静、平坦的好地方,开挖起来。他准备先将宗祖葬在此处,工作完成后再请法师来将他迎回祖坟。干了一个多小时,终于挖出一个深一米长宽各一米的小坑,他将箱子放进去,掩上土,又从别处找来很多黄土,垒起一个很大的坟堆,这样从表面看,大小就与普通坟墓不相上下了。公输然再劈开一节木头,插在坟前,但苦于没有工具刻字。他抓耳挠腮想了半天,终于有了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