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晔掐着他的脖颈并不丢,翻身上床,不客气地骑压在谢莲舫身上,喝道:&ldo;你个无情无义的贱货,上次小爷走得慌张,没来的及跟你算账,今天咱就一并清算了!你先把我的匕首还给我!&rdo;
他掐人骂人,谢莲舫也就认账了,但他开口讨要东西,谢莲舫虽见多识广,却也微微有些吃惊,软声道:&ldo;侯爷,那是您送与小弟的,怎么能又讨回去呢?我决不能还!&rdo;
杨晔冷笑道:&ldo;为什么不能还?你对我一往情深相思入骨?所以这定情的信物不舍得还?&rdo;右手掐着他颈项不放,左手扯起他右手,&ldo;格&rdo;一声轻响,顺手便将尾指的骨头拗断了。
谢莲舫一声惨叫未来得及出口,被他用枕头生生堵了回去。待杨晔将枕头拿开,谢老板已经是脸色惨白,满头冷汗。但他却勉强一笑,在半明半暗的烛光中眼波盈盈看着杨晔,神色渐渐暧昧起来:&ldo;侯爷以为呢?铜川一别,小弟时时牵挂侯爷安危,日不能食,夜不能寐……&rdo;杨晔被他看得心中一荡,反手一掌扫在他的脸上:&ldo;你少装狐媚跟我来这一套!你牵挂我?你是怕我不死回来找你报仇吧?&rdo;
谢莲舫苦笑,道:&ldo;侯爷您总是这么一针见血,让小弟该拿您怎么办呢?既然要算账报仇,干脆痛快点,杀了小弟即可。不过那把匕首,可是要随着我入土的,否则我死不瞑目。&rdo;
他唧唧歪歪纠缠不休,杨晔不耐烦起来,手上用力,掐得他咽喉处格格两声,翻起了白眼,却仍旧不肯罢手。待看他脸色渐渐发青,方才稍稍放了手。谢莲舫慌忙大口喘气,扒着他手臂断断续续地道:&ldo;你就饶了我吧,杨侯爷,我们做这行当的,见到凌少卿那样的人,带着一群如狼似虎的大内杀手,手里捏着皇帝的圣谕,还敢偷奸耍滑捣鬼不成?可是不想要命了?&rdo;
杨晔怒道:&ldo;你个婊子养的,别跟我提他!&rdo;但怒归怒,此话却貌似有几分道理,杨晔缓缓松了手,微一沉吟,道:&ldo;饶你倒是可以,你得老老实实回答我的问话。你来长安干什么?&rdo;
谢莲舫忙道:&ldo;来给岑王爷拜寿。&rdo;
&ldo;你和岑王爷究竟什么关系?&rdo;
谢莲舫脸色微微有些发红:&ldo;那个……自然是上下关系。&rdo;
杨晔闻言,忽然好奇心起,俯身逼近他,一脸疑惑:&ldo;岑王爷偌大一把年纪,他在床上……中用不?&rdo;
谢莲舫顿时又呛住了,咳咳几声,方道:&ldo;小弟冷暖自知。侯爷还是别问这个了,问些别的吧。&rdo;
杨晔伸手摸着他右手的无名指,来回摩挲着,似乎在找下手的地方,道:&ldo;那好吧,我就问些别的。你跟岑王爷认识多少年了,交情如何?&rdo;
&ldo;十二年前小弟不过是长安城中一个小倌,一日侥幸被岑王爷看见,便养了起来。后来小弟不甘心这么下去,就在岑王爷的资助下自己做了老板。先是在长安城里,渐渐地名气大了,知晓内幕的人也多了起来。大岑郡主当时已经主持了岑王府的一些事务,闻听此事,嫌小弟跟王爷牵扯在一起,于她岑家的名声有损。便下令让小弟移至铜川,左右离得也不远,每年回来看望王爷几次。&rdo;
杨晔盯着他,微笑道:&ldo;如此说来,你去他面前说话,他会给你几分面子么?你俩床上鬼混了这么多年,交情匪浅,应该会吧?&rdo;
谢莲舫笑容尴尬:&ldo;这个可说不定,王爷很照顾小弟。不过尊卑有别,小弟也并非不知进退的人,哪敢去乱说什么话?&rdo;
杨晔闻言,忽然手上用力,一声轻响,无名指的骨头又断了,这次谢莲舫自己咬牙忍着,将下唇咬得出血,没敢劳驾他用枕头来堵。杨晔赞许地点点头,伸手扯起枕边的一条帕子,温柔体贴地替他把冷汗拭了去,夸赞道:&ldo;我就喜欢有骨气的人。这么着吧,小爷我也不瞒你,如今我跟着我四哥造反造得正得趣,结果运气不大好,粮草也没了,兵力也折损了不少。岑王爷家大业大,我们想借用一些。但岑王爷许是猜到了我等的打算,连面都不肯见,一切便成了空谈。如今走投无路,只得借你将我等引荐一番了。你拜寿的时候,我得跟着,你跟他欢会的时候,我更得跟着。你放心,我眼睛该睁的时候睁,该闭的时候闭,不看你出丑。&rdo;
谢莲舫看着他,笑得波光潋滟无比荡漾:&ldo;小弟我在床上,也不会太丑吧?&rdo;
杨晔回以一笑,翻身下来,顺势在他身边躺下,道:&ldo;从现在起,我就是谢老板的跟班了,小的我叫阿华,你这么叫我就成。明儿我去问问哥哥,若是有必要,你会再多一个跟班。&rdo;
谢莲舫欠起身来看着他,松花色的绢丝寝衣轻轻软软地覆在了杨晔身上,柔声道:&ldo;杨侯爷,铜川一别,小弟我倒的确记挂着你的。闲暇时,也曾想你来着。&rdo;一边说,一边摸索着去解他的衣服。
杨晔冷冷地看着他,忽然伸手挡住了他的手。谢莲舫一怔,杨晔却拿起来谢莲舫那只受伤的右手,问道:&ldo;还疼不疼?&rdo;
谢莲舫苦笑道:&ldo;疼又怎么样?你还会心疼我不成?&rdo;
杨晔把他的右手放置到他头顶去,脸上浮起一丝轻薄暧昧的笑容:&ldo;你受了伤,还不安分,果然是婊子出身,本性难改。&rdo;谢莲舫忍着疼痛,甜腻腻地笑道:&ldo;小弟我犯贱,也是看人的。这一年半载的轻易不犯一回,侯爷须得给我几分面子。&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