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天把手电筒的光柱从铁门上移开,移到一侧的墙壁上,我跟着看过去,看到几个红色的日文刷在墙体上。
我对日语一窍不通,看向阿天,阿天说:&ldo;这像是某种编号&iddot;&iddot;&iddot;难道这里不只有这一个房间?&rdo;
他说完又往前走了几步,我紧跟在后面,果然在前面又看到了一个类似的铁门。我俩都没说话,然后沿着墙根来回走了一圈,心里不觉暗暗吃惊,在这地方居然有十个一模一样的房间!其中一个房间的铁门被锈穿了一半,我俩往里折了折铁皮,勉强整理出一个能过人的小洞。
我俩借助小洞里钻了进去,发现里面的空间很小,只有一张石床,跟一些堆放在地上的生活用品,很散乱,这地方显然住过人。
&ldo;鬼子在这地方造房间干什么?这地方也能住人?&rdo;我问道。
阿天摇摇头,没有回话,其实眼前的情况已经解答了我的疑问。
过了一会他忽然问我:&ldo;有没有听见什么声音?&rdo;
我收收神,支起耳朵搜寻四外的声响,一声清晰的&lso;咕咚&rso;声忽然出现在耳边,跟在避难室听到的声音一样,不过比之前大了许多。
我俩此刻正处在最边上的房间里,这个房间不是暗道的尽头,前面还有空间,听声音就是从前面传过来的。
阿天问我:&ldo;还能不能再撑一会?&rdo;
我知道他的意思,他想继续往前,我现在已经憋得脑袋发胀,胸腔里像被堵了什么东西,连喘息都不太均匀,但我知道自己的承受力还没到极限,于是咬牙点了点头。如果因为我的原因错失了揭开谜底的机会,我以后肯定无法原谅自己。
往前的路比较长,而且越往深处走,窒息感越强,尤其身上火烧般灼热,越发严重,没有强大的信念跟意志力很难撑下来。
走到尽头之后,出现在我俩视线中的东西没有预想中的惊心动魄,不过却在情理之中,通道的尽头就是深渊。
&ldo;怎么回事?这个通道连接着深渊,为什么这里的蒸汽浓度比深渊里淡了这么多?&rdo;阿天自顾自的问道。
我无法解释,只能壮着胆子又往前走了几步,试图找出答案,结果身侧的石壁吸引住了我的视线,我转身朝阿天说:&ldo;墙上有东西!&rdo;
阿天举着手电筒靠过去,在昏黄的光柱下我看到墙上挂着的是一排残缺不全的铁笼,我数了数,一共九个。
&ldo;又是铁笼。&rdo;我在心底暗暗说道。
&ldo;这种铁笼我见过,筒子楼三楼上堆的都是这东西。如果铁笼的数量跟房间相匹配的话,是不是少了一个?&rdo;阿天说完,又走到两边照了照,以为掉到了地上。
&ldo;不用找了,我知道第十个铁笼在哪。&rdo;我说。看到这九个铁笼后,我不由想起一层平台石屋里的那个铁笼,当时我还很纳闷,原来是出自这里。
我把第十个铁笼的位置如实告诉了阿天,阿天想了一会说:&ldo;我大概知道了这是怎么回事。&rdo;
&ldo;你想到什么了?&rdo;我问他。
&ldo;现在不是讨论这个问题的时候,等安全了再说。&rdo;阿天说。
我点头,又看了一眼铁笼的位置,这才发现它们不是单个挂在墙体上,而是被一条拇指粗的钢筋串在了墙上,那条连贯的钢筋也早已锈的不成样子。
&ldo;下面有水声!&rdo;阿天说完就开始向通道的尽头走去。
我紧紧跟在后面,但是又不敢靠得边沿太近,阿天拿手电筒往下照了照:&ldo;下面有一条暗河。&rdo;
我硬着头皮走过去,低头往下看了一眼,只觉一股热浪迎面扑来,我忙缩回身,调了调角度侧身看下去,果然看到一条泛着白浪的地下河源源不断的涌进深渊里,因为下面的落差极大,我站在上面只能听到&lso;哗哗&rso;的流水声,根本听不见落水声,这种情况就像是看一条悄无声息的瀑布一样,让人难以置信。
如果从位置根深度上推算,这条暗河极有可能就是蜈蚣洞所在的暗河。
阿天居然笑了笑:&ldo;怪不得这里的蒸汽浓度这么淡,原来是让河水冲散了。&rdo;
我心思没在这上面,提醒阿天:&ldo;这地方咱也看得差不多了,该上去了。&rdo;我胸闷的厉害,说这几个字都费了很大力气。
阿天点点头,我俩开始转身往回走。回去的路比较轻松,一是通道里的雾气浓度越往里越淡,二是心理负担轻了许多。
沿竖梯上爬时,阿天依然在前面带路,等到了竖梯顶部的位置,阿天忽然定住不动了,我在下面拍拍他小腿问:&ldo;怎么了?&rdo;
阿天低头看了我一眼,脸色很难看:&ldo;盖口让人堵死了。&rdo;
我心里一惊,这地方除了我俩外哪还有其他人,怎么会让人堵了后路?我让阿天往边上靠了靠,接着我也挤上去,跟他并排站在竖梯上,幸好竖梯的锈蚀程度有限,可以承受两个人的体重。
我用手推了推上盖,上面纹丝没动,于是朝阿天说:&ldo;来,咱俩一起推。&rdo;
我力气虽然不大,但阿天绝对有几分力气,不过任凭我俩如何卖力,上面的封盖依然纹丝不动,就像被焊死了一样。我在心里琢磨了一下,避难室里也没有什么重物,不可能把封盖压的如此严实,即便搞鬼的人整个坐到封盖上,也会被我俩推开,上面的情况显然要复杂的多,单靠蛮力是无法打开封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