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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第1页）

本来我满心希望可以用某种方式把我的同伴引开，回复到我们以旅行为目的的那种平静之中，可是我一看见他满脸兴奋、双眉紧皱，就知道我的希望落空了。他默默坐了一会儿，专心在思考这一桩打破我们平静的怪事。

&ldo;让我研究一下，&ot;他最后说道，&ldo;从表面看，这件案子的性质很不一般。你本人去过那里吗，朗德黑先生?&rdo;

&ldo;没有，福尔摩斯先生。特雷根尼斯先生回到牧师住宅说起这个情形，我就立刻和他赶到这儿来了。&rdo;

&ldo;发生这个奇怪悲剧的房屋离这里多远?&rdo;

&ldo;往内地走，大概一英里。&rdo;

&ldo;那么让我们一起步行去吧。不过在出发之前，莫梯墨&iddot;特雷根尼斯先生，我必须问你几个问题。&rdo;

特雷根尼斯一直没有说话。不过，我看出他那竭力抑制的激动情绪，甚至比牧师的莽撞情感还要强烈。他坐在那里，面色苍白，愁眉不展，不安的目光注视着福尔摩斯，两只干瘦的手痉挛地紧握在一起。当他在一旁听人叙述他的家人遇到的这一可怕经过时，他那苍白的嘴唇在颤动，黑色眼睛里似乎反映出对当时情景的某种恐惧。

&ldo;你要问什么，就问吧，福尔摩斯先生，&ot;他热切地说，&ldo;说起来是件倒霉的事，不过我会如实回答的。&rdo;

&ldo;把昨天晚上的情况谈谈吧。&rdo;

&ldo;好吧，福尔摩斯先生。我在那里吃过晚饭，正如牧师所说的，我哥哥乔治提议玩一局惠斯特。九点钟左右，我们坐下1来打牌。我离开的时候是十点一刻。我走的时候，他们都围在桌边，兴高采烈。&rdo;

1类似桥牌的一种牌戏。‐‐译者注

&ldo;谁送你出门的?&rdo;

&ldo;波特太太已经睡了，我自己开的门。我把大门关上。他们那间屋子的窗户是关着的，百叶窗没有放下来。今天早上去看，门窗照旧，没有理由认为有外人进去过。然而，他们还坐在那里，被吓疯了，布伦达被吓死了，脑袋耷拉在椅臂上。只要我活着，我永远也无法把那间屋里的景象从我头脑里消除掉。&rdo;

&ldo;你谈的情况当然是非常奇怪的，&ot;福尔摩斯说，&ldo;我想，你本人也说不出什么能够解释这些情况的道理吧?

&ldo;是魔鬼，福尔摩斯先生，是魔鬼!&ot;莫梯墨&iddot;特雷根尼斯叫喊道。&ldo;这不是这个世界上的事。有一样东西进了那个房间，扑灭了他们的理智之光。人类能有什么力量办到这一点呢?&rdo;

&ldo;我担心，&ot;福尔摩斯说，&ldo;如果这件事是人力所不能及的，当然也是我所力不能及的。不过，在不得不信赖这种理论之前，我们必须尽力运用一切合乎自然的解释。至于你自己，特雷根尼斯先生，我看你和他们是分家了吧，既然他们住在一起，你自己却另有住处?&rdo;

&ldo;是这样，福尔摩斯先生，虽然事情已经过去，已经了结。我们一家本来是锡矿矿工，住在雷德鲁斯，不过，我们把这件冒险的企业转卖给了一家公司，不干这一行了，所以手头还过得去。我不否认，为了分钱，我们在一段时间里感情有点不和，不过这都已得到了谅解，没记在心上，现在我们都是最好的朋友。&rdo;

&ldo;回想一下你们在一起度过的那个晚上吧，在你的记忆里是否留有什么足以说明这一悲剧的事情?仔细想想，特雷根尼斯先生，因为任何线索对我都是有帮助的。&rdo;

&ldo;什么也没有，先生。&rdo;

&ldo;你的亲人情绪正常吗?&rdo;

&ldo;再好不过了。&rdo;

&ldo;他们是不是有点神经质的人?有没有显示出将会有危险发生的任何忧虑情绪?&rdo;

&ldo;没有那回事。&rdo;

&ldo;你再没有什么可以帮助我的话说了吗?&rdo;

莫梯墨&iddot;特雷根尼斯认真地考虑了一会儿。

&ldo;我想起一件事，&ot;他说，&ldo;当我们坐在桌边时，我背朝着窗户，我哥哥乔治和我是牌伴，他面向窗户。有一次我看他一个劲儿朝我背后张望，因此我也回转头去看。百叶窗没有放下，窗户是关着的。我看见草地上的树丛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移动。是人还是动物，我都说不上，反正我想那儿是有个东西。我问他在看什么，他说他也有同样的感觉。我所能说的就是这一些。&rdo;

&ldo;你没去查看一下?&rdo;

&ldo;没有，没把它当一回事。&rdo;

&ldo;后来你就离开他们了，没有任何凶兆?&rdo;

&ldo;根本没有。&rdo;

&ldo;我不明白你今天早上怎么会那么早就得到消息的。&rdo;

&ldo;我是一个早期的人，通常在早餐之前要去散步。今天早上我还没有来得及去散步，医生坐着马车就赶到了。他对我说，波特老太太叫一个小孩捎急信给他。我跳进马车，坐在他旁边，我们就上路了。到了那里，我们向那间恐怖的房间望去。蜡烛和炉火一定在几个钟头之前已经烧完。他们三个人一直坐在黑暗中，直到天亮。医生说布伦达至少已经死去六个钟头。并无暴力行动的迹象。她斜靠在椅臂上，脸上带着那副表情。乔治和欧文在断断续续地歌唱着，结结巴巴地在说什么，就象两只大猩猩。呵，看了真是可怕!我受不了。医生的脸白得象一张纸。他有些头晕，倒在椅子上，差点儿要我们去照料他。&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