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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第1页）

当进行这一番谈话时，斯考特&iddot;艾克尔斯先生坐在那里心神不安。

&ldo;你找到这张便条，我很高兴，因为它确证了我所讲的事情经过，&ot;他说，&ldo;可是，我要指出，加西亚先生出了什么事，他家里出了什么事，我还都不知道呢。&rdo;

&ldo;说到加西亚嘛，&ot;葛莱森说，&ldo;容易回答。人们发现他死了。今天早晨在离他家大约一英里的奥克斯肖特空地上找到的。他的头被打成了肉酱，是用沙袋或者类似的东西打的，打得很重，不是打伤了，而是打开了花。那地方很平静，四分之一英里之内没有人家。显然是有人从后面把他打倒的。行凶者把他打死之后还继续打了很久。这是一次狂暴的行凶。作案人没有留下任何足印和任何线索。&rdo;

&ldo;遭到抢劫了没有?&rdo;

&ldo;没有，没有抢劫的迹象。&rdo;

&ldo;这太悲惨了‐‐悲惨而可怕，&ot;斯考特&iddot;艾克尔斯先生愤愤不平地说，&ldo;不过，这对我实在是太残酷了。我的主人深夜外出，遭到如此悲惨的结局，这和我一点关系也没有，我怎么会卷进了这个案件呢?&rdo;

&ldo;很简单，先生，&ot;贝尼斯警长回答说，&ldo;从死者口袋里发现的唯一材料就是你给他的信。信上说你将在他家过夜，而他就是在那天晚上死的。有了这封信的信封，我们才知道死者的姓名和住址。我们在今天早上九点钟以后赶到他家，你不在，别的人也不在。我一面电告葛莱森先生在伦敦找寻你，一面检查威斯特里亚寓所。后来我进了城，会合葛莱森先生一同来到这儿。&rdo;

&ldo;现在我想，&ot;葛莱森先生说着站了起来，&ldo;最好是公事公办。斯考特&iddot;艾克尔斯先生，你跟我到局里走一趟，把你的供词写出来。&rdo;

&ldo;当然可以，我立刻就去。可是，福尔摩斯先生，我仍然聘请你代为出力，我希望你能够不惜费用，多费苦心，弄清真相。&rdo;

我的朋友转过身去看着那位乡镇侦探。

&ldo;我同你合作，我想你不会反对吧，贝尼斯先生?&rdo;

&ldo;当然不会，先生，万分荣幸。&rdo;

&ldo;看来，你干事敏捷，有条有理。我想问一下，死者遇害的确切时间是什么时候，这有线索没有?&rdo;

&ldo;一点钟以后他一直在那里。当时下着雨。他肯定是在下雨之前死的。&rdo;

&ldo;可是，这根本不可能，贝尼斯先生，&ot;我们的当事人叫了起来。&ot;他的声音我不会听错。我敢起誓，就在那个时间，他正在我卧室里对我说话。&rdo;

&ldo;奇怪，但并非不可能，&ot;福尔摩斯微笑着说道。

&ldo;你有了线索啦?&ot;葛莱森问道。

&ldo;从表面上看，案情并不十分复杂，尽管它带有某些新奇有趣的特点。在我斗胆发表最后定见之前，我还必须进一步了解一些情况。哦，对了，贝尼斯先生，你在检查房子的时候，除了这张便条之外，还发现了别的奇怪的东西没有?&rdo;

这位侦探以奇特的神情看着我的朋友。

&ldo;有，&ot;他说，&ldo;还有一两样非常奇怪的东西。等我在警察局办完了事，也许你会愿意对这些东西发表高见的。&rdo;

&ldo;听任吩咐，&ot;福尔摩斯说着按了一下铃。&ldo;赫德森太太，送这几位先生出去，麻烦你把这封电报交给听差发出去。叫他先付五先令的回电费。&rdo;

来客们离去之后，我们在寂静中坐了一会儿。福尔摩斯拚命抽着烟，那双锐利的眼睛上面双眉紧锁，他的头伸向前方，表现出他特有的那种专心致志的神情。

&ldo;唔，华生，&ot;他突然转身问我，&ldo;你有什么看法?&rdo;

&ldo;我对斯考特&iddot;艾克尔斯先生的故弄玄虚还摸不着头脑。&rdo;

&ldo;那么，罪行呢?&rdo;

&ldo;喔，从那个人的同伴都无影无踪这一点来看，应当说，他们在某一方面是合伙谋杀，然后逃之夭夭。&rdo;

&ldo;这个观点当然是可能的。不过，从表面上看，你得承认，他的两个仆人合伙谋害他，而且是在他有客人的那个晚上袭击他，这很奇怪。那一个星期，除了当天以外，其余几天，他都是独自一人，他们满可以要把他怎么样就把他怎么样。&rdo;

&ldo;他们为什么逃走呢?&rdo;

&ldo;是啊。他们为什么逃走呢?这里面大有文章。另一个重要情况就是我们的当事人斯考特&iddot;艾克尔斯的那一段离奇经历。现在，亲爱的华生，要对这两种情况作出解释，岂非超出了人的智力限度?如果能作出一种解释，也能说明那张措辞古怪的神秘便条，那么，姑且把这种解释作为一种暂时的假设也是有价值的。如果我们了解到的新情况完全与这场阴谋符合，那么我们的假设就可以逐渐成为答案了。&rdo;

&ldo;可是我们的假设是什么呢?&rdo;

福尔摩斯仰身靠在椅背上，眼睛半睁半闭。

&ldo;你必须承认，亲爱的华生，恶作剧的想法是不可能的。正如结局所示，里面的事情严重。把斯考特&iddot;艾克尔斯哄骗到威斯特里亚寓所去和这件事有些联系。&rdo;

&ldo;可能是什么联系呢?&rdo;

&ldo;让我们一环扣一环地来研究一下。从表面上看，这个年轻的西班牙人和斯考特&iddot;艾克尔斯之间突如其来的奇怪友谊是有些蹊跷的。加快友谊步伐的是那个西班牙人。就在他第一次认识艾克尔斯的当天，他就赶到伦敦的另一头去拜访艾克尔斯，而且同他保持密切往来，最后把他请到厄榭去。那么，他要艾克尔斯干什么呢?艾克尔斯又能提供什么呢?我看不出这个人有什么魅力。他并不特别聪明‐‐不可能同一个机智的拉丁族人品味相投。那么，加西亚为什么在他认识的人当中偏偏选中了他，是什么特别适合他的需要呢?他有什么突出的气质吗?我说他有。他正是一个传统的体面英国人，正是一个能给另外一个英国人留下深刻印象的人证。你已经亲眼看到，两位警长都不曾想到对他的供词提出疑问，尽管他的供述是极不平常的。&rdo;